「抱歉抱歉,刚才在下面忙着抓落脚的地方。」
「还好望月澈那光头把我往里面抛了一下,落到了下面的屋顶上,不然差点就要变成‘荒木酱’了……」
荒木宗介的语气看似轻松,但那粗重的喘息和断续的声音,却不禁让人为他捏一把汗。
「混蛋,这楼梯都断了、周围的房子还在一直伸缩旋转,这是要我玩真人版水管工吗?」
「等等,下面怎么这么热闹……何方妖孽,竟敢扒我裤头,给我起开……」
随即,他那边便只剩下拳打脚踢和各种妖魔鬼怪嘶吼的背景音……
“呼,吓死我了……这下每年可以省一套本子的预算了……”
“叮铃……”
车外,依旧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厚海陆斗,突然在寂静无人的马路上,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铛响。
“……铃、铃铛?”
他僵硬地侧过头,只见一名白衣飘飘、长发遮面的女子,正如同大便般蹲在十多米外的马路上。
几乎遮住整张脸的长发缝隙中,一只没有眼白的卡姿兰ET大眼,正漠然地凝视着他。
“叮铃……”
自她合拢掌间穿过的红绳,末端挂着还在滴落鲜血的铃铛,正随风飘响。
“你知道了。”
低沉沙哑的话语,无视了距离,在厚海陆斗耳旁清晰地响起。
“咕咚。”
人生第一次,跪在地上与这样“肤白貌美”的女性“痴情对望”,厚海陆斗喉头响起了紧张而性奋的吞咽声。
对方这卖相,在他脑海中,和荒木宗介画在纸上的丑陋的简笔形象逐渐重合在一起。
荒木君,在画画这方面,还真是完全没天赋啊……
“你知道了。”
和他双眼对视,女子一动不动,但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在他耳旁响起。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穿着黑色T恤的厚海陆斗与那白衣女子一跪一蹲,保持着差不多的高度遥相对望,从远处看上去就像在举行传统“神前式”婚礼的一对新人。
“老……老姐。”
“任务中请叫我「玛利亚之墙」……而且,我这边正忙着呢!”
车厢内,正认真聆听那一头情况的羽生舞,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你没听见,那边那位女士,一直在说‘你知道了’吗?”
“不,我什么也没听见……”
顺着厚海陆斗的手指,羽生舞这才看到了不远处,依旧保持着半蹲姿势、一动不动的诡异女子。
“啧……偏偏是这个时候?这个形象,果然和沉睡者画的一模一样呢。”
『哪里一模一样了,实物明明恐怖了一百倍!!!』
“不对,我想问的是,恐怖片里遇到这种情况,开车跑和用脚跑,哪个死得慢一点?”
没有理会厚海陆斗真挚的提问,羽生舞好奇地拿过一旁的单反相机,对准了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女子。
“比起你那毫无建树的疑问,我更好奇的是,不通过真实之眼一类的设备也能看见她的话……”
单反相机取景框内,除了身上萦绕的漆黑怨气之外,那名女子的模样与两人用肉眼看到的一般无二。
“我们应该算是被‘锁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