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我是你嫡祖母,你一庶出之孙难不成想以下犯上,你可想清楚,这谋害嫡祖母可是大罪,老身……”
滴血的剑尖划动,浑身战栗却仍旧死撑的姜老夫人,满眼惊惧的想要站起身远离这个笑颜如花的孙辈。
却在即将站起瞬间,被一双骨瘦如柴的手按住,温热的气息从身后打在耳畔,却将她一身冷汗惊出。
“婆母不是说,死也不出永宁侯府吗?”
身子重重落回椅子,姜老夫人僵硬的转动,入目便是二房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笑颜。
宁远侯夫人偏头看着已然吓傻的嫡婆母,与姜淮如出一辙的桃花眸带着无尽的冷意。
“怎么婆母是要离开了吗?”
“可是婆母说过,你要是出府,出去的只能是棺椁,儿媳怎能忤逆婆母呢。”
轻柔的手指带着异于常人的凉意,轻轻抚上老夫人保养精致的面容,自眼角落入脖颈,微凉的手刮过脖颈,两者紧紧相贴。
“老二媳妇,你要做什么?”
侯夫人满意的欣赏着婆母脸上的惊惧,眼角的笑意逐渐扩大,苍白的面容逐渐带上几分红晕。
温柔虚弱的声音之中却带着浓郁的杀意。“自是完成婆母的夙愿。”
“抬出永宁侯府。”
手指猝然收紧,老夫人的眼眸猝然睁大,慌乱的手脚疯狂回击,像是要重新夺回这场生死博弈的主动权。
姜淮持剑抵在姜家大爷的脖颈之上,担忧的望着浑身布满死气的两人。
“娘,您身子刚好。”
恰巧此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侯夫人的身侧,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际,抬手批晕已然脸色涨红,呼吸不自然的侯夫人。
惊了一瞬的姜淮猛的提剑上前,却在看到黑衣人腰间那雕着梨花的腰牌时,迅速收剑将母亲接过。
梨花令。
她的人。
黑衣人收剑冲着点头示意,手指转动,一枚银针骤然没入企图逃走的姜老夫人颈间。
“你……”
黑衣人斜了她一眼,“主家有令,多有得罪,还望担待。”
已经没了气息,双眼瞪大轰然倒地的姜老夫人,“……”
姜淮环住昏睡过去的母亲,闻言轻笑出声,指着已经被吓晕过去的姜家大房众人。
“劳烦帮我将这些人丢出府,顺便散些言论出去,我不在乎名声,但请务必护住她。”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击掌声响起,几息之间,屋内的姜家大房迅速消失。
自怀中掏出一张方子递给姜淮,“养气血的方子,主家给你留了两个人,不方便用姜家人,就叫他们二人即可。”
姜淮道谢后将一封厚实的信件郑重的递到他手中。“劳她费心了。还请将此信交给大人,但请不要告诉她。”
黑衣人将信收好,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此处。
姜淮将母亲交给寸笺,吩咐他务必叮嘱母亲身边的人,按时按量服侍其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