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侯九霄笑眯眯地揉揉榆儿的腰:“好了,榆儿,走了?”
二人离开酒楼时,门口围着的人更多,都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可惜酒楼门口有人把守,无缘进入。
两人走出不远,见到一位身着锦衣的年轻男子吊儿郎当地走过去,一脸兴味,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
“哟,这不是仙王爷吗?”男子见到桑榆,顿时面上带笑,大摇大摆地走近,目光却是落在万侯九霄的脸上。
此人名叫瞿凌泽,年岁三十有二,桑榆不仅认识,还和他是朋友。瞿凌泽也是个有名的奸商,却奸而不恶,颇合桑榆的脾气。半年前,二人有一次生意上的往来,当时好一番唇枪舌战,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此成了朋友。外人看来,二人属于忘年交。
此人有个不良癖好,就是看到没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喜欢调戏几句。桑榆警告地瞥他一眼,随口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瞿凌泽的目光落在桑榆腰上的手臂上,好笑道:“虽说您是仙王爷,这街道可不是您的。这是你的情人?不介绍介绍?”
万侯九霄一直一言不发,忽而勾起唇笑了笑,对“情人”二字极为满意。
桑榆道:“陶雾来。”
瞿凌泽喔了一声,拱手笑道:“原来是陶公子,幸会,在下瞿凌泽。”
桑榆稀奇地看了他一眼。虽说父皇易容了,却仍是极为英俊的模样,这瞿凌泽改性了?居然没有出口调戏。
瞿凌泽没有错过他狐疑的眼神,略显无奈地一笑。他方才是习惯性地想调戏来着,但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大了,只是随意呃站在那里,便流露出一种迫人的气息,尤其是一双深邃的黑瞳仿佛无底深渊,眼底的精光意味深长。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他不敢调戏的人。
“幸会。”万侯九霄颇给面子地点了点头。他对瞿凌泽并不陌生,知晓榆儿认识了一位朋友,当然要派人调查一番,后来得知瞿凌泽已经成家,家庭和睦,且有一子一女,对他并无威胁性,便没有干涉榆儿与他的交往。
瞿凌泽热情地邀请道:“两位,去那边的茶楼里坐坐?也不好站在路边说书,是不?”
桑榆道:“我还有事,改日再聊。”
“哎,真不够意思,”瞿凌泽无奈,只好站在路边与他聊起来,“听说你的酒楼里掉下块石头?”
桑榆点了点头。
瞿凌泽又道:“还听说有人认为不是个好兆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万侯九霄似笑非笑地道:“瞿公子的消息甚是灵通。”
瞿凌泽不知是听出了他的嘲弄还是没有听出来,笑吟吟地道:“过奖,过奖。看来是真的了。哎,桑榆,你要是不喜欢那石头,何不送给我得了?你也知道我喜欢收集稀奇玩意儿。”
“此石我已经送人了,”桑榆淡淡一笑,“最迟后天,仙石阁会正式成立,届时可买票参观,你若有空,记得来捧场。”
“仙石阁?买票参观?”瞿凌泽张大嘴,随后无奈地一撇嘴,痛心疾首地道,“你个奸商!”
“彼此彼此,”桑榆淡定地对他一抱拳,“下次再聚。”
瞿凌泽连忙叫住他:“哎,等等。这么说的话,那里应该已经暂时封起来了吧?你给我写个条子,我去见识见识。”
“送福,你带瞿公子去,记得收三人份的门票钱。”
“是,王爷。”
瞿凌泽半晌无语,最终只能咬牙说出两个字:“奸商。”
万侯九霄和桑榆已走远。
“宝贝榆儿,爹爹喜欢你对他这么‘奸’。”万侯九霄赞扬道。这说明榆儿只对他一人特别,对其他人都是一视同仁。
桑榆正色道:“那当然。普通的商人只把‘奸’当做一种手段,真正高明的商人则把‘奸’作为一种态度,这才是奸商的最高境界。”
万侯九霄再次哈哈大笑,贴在耳边低语:“榆儿真是可爱。”
桑榆镇定地推开他的脑袋,快走几步:“咳,去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