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霜微微皱眉,似有不忍,最终还是没说一句,只是把头垂下,一直快到家都是如此,让马菲儿很猜不透她的想法。
路过岳家外宅时,正遇到倚在门前酸气冲天的栗宝珠,在她身旁立着两个丫鬟,正是那日马菲儿在岳府时见过的。
一见白秋霜母女便扭着水蛇腰,一步三晃地行了过来,“哟,白夫人回来啦?这大半日的到哪儿会野汉子去了?”
说完,还抖了一下手中粉香粉香的帕子,呛的马菲儿一阵猛咳。
说实话,栗宝珠说这话时的语气像极了倚门卖笑的窑姐,她倚在大门边的身影更像是没有三两骨头似的,尤其是她最后这么一抖帕子,如果配上一句‘爷,明个再来’,就更加完美了。
白秋霜懒得与她说话,只是示意车夫继续赶路,马菲儿却不甘心她如此嚣张,眼珠一转,笑道:“我和娘进城买米去了,穷苦人家哪及得栗姨娘这般清闲自在,不知今日揽了几多客人?”
栗宝珠生凭最以为耻的便是她的**出身,如今被马菲儿这样一说,更是认定她是故意挤兑她,气的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话。
白秋霜也是低头掩嘴轻笑,就是跟在栗宝珠身后的丫鬟也是抖着嘴角强忍着笑。可见平日里栗宝珠的人缘如何之差,就是她身边的人都不介意落井下石。
栗宝珠正欲发作,被随后赶来的岳君宁喝斥一声,便心有不甘地回了院子,大门‘咣’的一声关上,险些撞到紧跟在后的岳君宁的鼻梁。
岳君宁尴尬地望向白秋霜,却见这娘俩没事人似的,早已坐着车离开,只留下单薄的背影以及车轮发出的轱辘声,以及白秋霜轻声的叹息,“她也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又何必与她计较?”
这话,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做他的女人是很可怜的事?
看来放不下的,真的只有他自己。
白秋霜在归家之后沉默许久,便让马菲儿去请了村里的泥瓦匠将院墙加高、加固。三天之后,院墙高了几尺,足有三米左右,若不架着梯子是别想翻墙进院。
偶尔‘路过’的岳君宁很无奈地摇头,难道他还能翻墙不成?
几日之后,便是秋收农忙时节,村里人家家都有田地,大多都种了稻谷。去年遇上难得的旱灾,田地欠收,今年一整年差不多家家都要勒着肚子过日子,即使这样还有很多家的米粮吃不到秋收,只能吃些红薯之类的果腹,以至于白秋霜娘俩买米都要进城。
这里的稻谷又不像后世那种两季稻甚至三季稻,每年只在七、八月间播种,十一月间收割。
好在今年年景不错,眼瞅着就是一个丰收年,看来今后再吃米便不用进城那么辛苦,只在村邻家中买些就是。
等到了明年,娘俩再种上几苗稻田,就可以吃上自己亲手种的大米了。
白秋霜的夫家本也有几亩稻田,这些年一直由其他村民种着,如今娘俩回来,身为族长的舅公一句话,便又归了白秋霜,别人就算是有意见也没人敢当面说出来,毕竟这本来就应该是人家的。
不过,今年娘俩却是全村最闲的人了。
总归是无事,娘俩便决定去别家帮忙,至于先去谁家,娘俩想也不用想,自然是舅公家了。
如今,舅公家的几位舅舅都在城里帮工,秋收也无法回来帮忙,家里除了舅公和马明辉之外,就剩下一群妇女,就算舅公是族长,他也不愿多劳烦别人,平时也都是各家收完各家的稻谷之后,才会自发地来帮舅公家收。
虽说,白秋霜娘俩人单力孤,却也是两个劳力,哪怕只是帮忙端个水,送个饭,也算是帮上些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