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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萧真也很想问自己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大家都忙做一团,焦头烂额,而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
萧真讪讪地笑了笑,避重就轻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西门总二郎也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颇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妈妈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原来是妈妈啊。萧真恍然大悟,仔细一想也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又不是拍偶像剧。
虽然萧真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西门总二郎,但在遇见的一瞬间,萧真的内心却可耻地惊喜了一下。
说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太没用,她实在太过依赖西门这个人,似乎每次一出事情就第一个想到让他来帮忙。事实上,如果今天他们两个的角色调换,她若被人晾在订婚仪式上,她绝对把那人终生拉黑。
西门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太仁至义尽,她要学会感恩戴德,而不是不满足。
萧真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像最先开始的一样,似乎没有了各种心结,各种不愉快,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一般,虽然彼此都知道这只是假装。
“嘿嘿,既然我妈给你打电话了,你肯定都知道了。我和爸爸闹翻离家出走啦,现在没位置住,更没有钱,要不你支援点呗?”
下着雪的私家路上,位处偏远,路灯昏暗。虽然摩托车的前灯一直大开着,萧真却看不大清西门总二郎的表情。事实上,她也不大敢看,因为她隐隐可以感觉的出来,此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别来惹我”的低气压。但萧真实在不知道,现在这种万分尴尬的时刻,她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说话。
……因为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始作俑者,所以她理所应当去收拾每个人的坏情绪——就连她本人都潜意识地这么觉得。
正因为不敢看,萧真的眼睛一直都虚望着他脸旁边一点的位置,最后往下往下,一直滑到他的肩膀处。
少年的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雪,可见他找了她很久。
萧真恍然大悟,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没有打开过。
……
萧真连伪装的笑容都装不出来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寒风从脚底沁进来,正如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愧疚感。
少年似乎深吸了一口气,他说:“这里风太大,你今晚就屈就一下酒店,明日再回家吧。”
萧真迟疑地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
西门瞥了她一眼,停顿数秒,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把唯一的头盔递给她。
不知道为何,萧真心里觉得他停顿的那几秒是想说“你和我客气什么”的。虽然没什么根据,都她就是能感觉的出来……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大概是因为两人失去了这么说的立场。
萧真坐上摩托车,轻轻捏住了西门腰间的衣服。西门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她那只手,才发动了车子。
萧真觉得,也许她捏着他的衣服让他不高兴了。于是她干脆松开了手,反手去握住身后的车身。
大晚上的,没有丝毫控制速度的摩托车驰骋在夜色里,最后停在一间酒店的门口。西门好像对这间酒店挺熟的,他拉着她轻车熟路地直接乘坐vip电梯去了顶楼。
出了电梯,拿房卡打开门,西门把卡塞到她的手中,然后转身走出房间门。他背朝着她,停了一会儿,缓缓道:“你好好休息。”
然后就要走。
萧真捏着那张卡,不禁出声叫住他。少年离开的脚步顿住了,萧真却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太多思绪,反而让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好半天,萧真才生疏地,彼此之间就像两个客气的陌生人一样,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话还没说完,西门就扭过头不耐烦地打断她:“别在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了,要是你觉得麻烦的话……”
他的话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准确地来说是看见萧真身上那件外套的时候,倏地停住了。
突兀地,骤然停住了。
少年的眼睛先是睁大,然后像是辨别什么一样眯起来,本来就气压很低的空气中,混杂了一些更加危险的气氛。
数秒后,少年半是嘲讽地笑了,“既然你觉得麻烦了我,那就好好感谢一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