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
琅华躺在桃林木屋前的树上,正喝着酒,今天这酒怎么感觉味道跟往常不太一样呢?
琅华捧着酒瓶子,半天也没瞅出个所以然来。跟往常的桃花醉没什么不一样呀!
“你一回来,我这酒就要被你霍霍完。”折颜摇着把破折扇,手里捧着一颗硕大无比的桃子,一路啃着过来,还一把拿走琅华手中的酒壶。
哎哎哎,她才刚喝上一口呢!!!
琅华不开心地撇嘴“阿颜,万年不见你怎生的如此小气。”
酿酒不就是用来喝的么?阿颜真是越老越抠门。
折颜啃完桃子没擦的手顺势就揉上琅华的脑袋,没好气道:“说我小气,这万万年来,我酿的酒都进了谁的肚子?”
“又是哪个,万年来没个踪迹,为旁人东奔西走,也不回来看看家中孤寡无依的兄长……”见琅华讨饶,才不满的哼哼唧唧。
拼命维持霸气正经人设的上神墨·旁人·渊:那旁人是你妹妹正儿八经的师傅,还有是谁从小就嚷嚷着自己年轻又有情趣,是八荒女仙梦中情郎的?还孤寡无依,呸!
“一口就够你受的了,这酒可多喝不得,乖,若实在想喝,我那酒窖里的陈酿还有碧瑶池旁最大的桃树下埋着的桃花醉,你想拿多少拿多少。”折颜封上手中的酒壶,小心放进袖中乾坤,才抬头摸摸琅华红通通的小脸。
“嘻嘻,阿颜,真好!”琅华一把坐在地上,倚着折颜肩上。
她家兄长最是喜欢嘴硬心软。
“琅华儿,你是如何想的?”为着墨渊的事,琅华和白浅数万年来如同魔怔似得拼命修行,满四海八荒寻找天灵地宝。
琅华低头去捋裙子上的褶皱,避开折颜的眼,片刻后道:“看到师傅生祭东皇钟,而我却什么忙都没帮上……我从小顽劣,是师傅不胜其烦地教导我们殊途正道,师傅教我和浅浅吹笛谱琴,修行律己,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傅死去……”
琅华攥紧了裙角,望着折颜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亲人在眼前牺牲却什么都做不了,哥哥,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在我眼前再发生第二次。”
说完这些,琅华长长吐出一口郁气,“我想浅浅也是这么想的。”
“我的琅华儿终于长大了!”折颜有些心疼地将妹妹的头揽在怀里。
半晌,不知道又想起什么,噗哧一笑道。
“想起当年你和浅浅拔了金鹏家幼崽的尾羽,搅和了黑熊精的婚礼,把锦蛇幼崽扔进黑泽池被锦蛇族长找上门告状,我将你二人送到昆仑虚,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
折颜呵呵笑着,细数起琅华和白浅干的一桩桩丢人的旧事。
“阿颜!”琅华十分可怜地将折颜望着。
琅华和白浅还是只幼崽时,金鹏家的小崽子总爱欺负小云雀,回回都把小云雀弄哭,她和浅浅拔了一根小金鹏平时里最宝贝的漂亮尾羽送给小云雀,惹得小金鹏哭唧唧回家。浣熊崽子不愿意他爹娘把姐姐嫁给黑熊精当姨娘,玄女于是出主意他们伙同浣熊金鹏几个小崽子大闹了黑熊精的婚礼,除了锦蛇崽子……锦蛇虽然生活在黑泽,但被打结的锦蛇崽子还真没法挣脱,在黑泽池底下饿了一天,还是蛮惨的。
阿颜准是最近做了什么,把真真惹着了,不然怎么又烦不胜烦的旧事重提,翻起旧账来了呢?
以前他把得罪了真真时,气的真真好久不去找他,折颜喝了桃花醉后便说要编书,写一本《远古神坻考据之熊孩子混账事》,把她,白浅,白真,狐狸洞的小崽子们另加四海八荒一干神仙并几位上神,小时候所做的丢人丑事黑历史都写上去。
须知一贯爱拿面子功夫的好手白真,小时候面上一副乖巧温顺,背地里其实却很能惹是生非的,有了折颜这个基友更是上蹿下跳,没个止息,飞升上仙后才沉稳下来,端的是温润俊秀的翩翩君子。
等白真气消来桃林找折颜,最后写书的事不了了之。
当年,年幼不晓事,白浅和琅华在东海胡混,干出的不少荒唐事,都有折颜和白真兜着,要是被狐帝知晓,定会剥了白浅的狐狸皮。
琅华瞧着似笑非笑的折颜,想起这些黑历史不由得脸更红了。
十里桃林有木屋,酒窖,山前还有两亩薄地,都被一心在桃林务农的折颜种上了。
折颜抱着醉酒睡过去的琅华回到碧瑶池旁的木屋里,木屋是折颜和白真一起造的,琅华从小的住处,十几万年来风吹雨打太阳晒,还能屹立不倒在碧瑶池旁,质量还真是一级好,
细心为她盖上被褥,对妹妹上心,木屋里床铺被褥一应俱全,几万年了折颜把木屋照顾的非常好,不愧是一心务农的好上神。
“谢谢,哥哥”床上的人儿唇儿弯弯,睫毛弯弯,长长的眼睫轻轻合着,丝毫都没有颤动,像是睡得香甜,那句谢谢,倒像是不经意的梦话。
折颜笑了,继续放轻动作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