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小嫔妃额头上那个俏皮的小红包问。</p>
她肌肤白，一颗痘痘就明显的要命。</p>
难得她坦荡至此，不去遮蔽。</p>
“秋日里总是干燥些，皇上也得多喝水才好呢。”沈初柳道。</p>
“嗯，回头赏你些好药膏，再赏你些好菊花茶喝，免得说朕苛待了你。”齐怿修拉着她坐在怀中。</p>
细细打量了小嫔妃半晌，他才道：“老规矩，磨墨吧，今日有你累的。”</p>
“臣妾会偷偷休息的。”沈初柳笑道。</p>
齐怿修就也笑了笑不说话了。</p>
其他嫔妃绝对不会这么回答，她们只会说臣妾不怕累。或者不会累。</p>
只有这一个，会说偷偷休息的话。</p>
整理折子的时候，齐怿修想，小嫔妃是真的会打扮。</p>
时时处处，都有出彩的时候。</p>
天冷了，她这样打扮显得娇憨又暖和。本就没褪去的婴儿肥配上那改良过的发髻显得人有福气又好看。</p>
她也衬得起这金器，多时候，如中秋那会子，是富贵华丽的美。</p>
少时候，如今日，是恰到好处的俏。</p>
人不同，适合的也不同。沈才人的气质，华丽时候金器满头也只有富贵风流。平素想要素雅的时候，素银也能戴的好看。可白玉这类的，她戴着也好看，却就略显寡淡了些。</p>
她也很聪明的从来不踩雷。</p>
齐怿修又想，后宫里也有适合白玉的，比如意妃，比如宁婕妤。</p>
尤其宁婕妤，她气质清冷，性子孤傲，最是适合白玉。可这样的，久了也腻歪。</p>
瞎琢磨了半晌，就觉得今日的沈初柳，又十分叫他满意。不过忙起来了，齐怿修就顾不上沈初柳了。</p>
沈初柳果然不是开玩笑，该休息的时候绝不累着自己。</p>
中途，喝了两次茶，还去更衣了一回。更衣就是那什么……</p>
不过她动作轻又自在，倒是反而不叫皇帝烦。</p>
初四也佩服死了，就没见哪个嫔妃来伴驾能舒服成这样的。</p>
意妃曾经也来伴驾过，他倒是没瞧出来哪里不好，可也就那么三两回，皇上就不肯叫她来了。</p>
赵美人得宠的时候也来过那么一两次，那个太木讷。</p>
如今丽小仪如此受宠，皇上也没叫来过。</p>
就少见沈才人这样的，许久不侍寝，来了也没患得患失，依旧是落落大方。</p>
啧，这静安候府上的姑娘真真是了不得。</p>
怪道说，静安候府的大姑娘将婆家里里外外一把抓，竟是比她的婆婆还能做主些。</p>
沈初柳伺候了半上午，中午也在太极宫用了午膳。</p>
略休息一会之后，下午继续忙。</p>
她也略略看了，齐怿修批复的折子一半是江南虫灾，一半是各地秋收的汇报之类的。</p>
不过看来虫灾是控制住了。</p>
在这边伺候也是有好处的，就比如说丽小仪的大伯家孩子娶了冯家庶女那回事，就是从折子里看见的。</p>
不然她没那么快知道。</p>
黄昏时候，齐怿修将所有折子批完发出去：“爱妃辛苦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