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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迟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住。</p>
他盯着这句话，往后靠了靠，从兜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眯了眯眼。</p>
半晌后。</p>
又起身，从卧室转到楼下客厅，翻出自己的医药箱，拿出里面的黑色联络器。</p>
拨通了一个电话。</p>
顾西迟点燃烟，就找了个桌子靠上，等了几分钟，那边发了一个名单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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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她洗了个澡出来。</p>
拿出背包里的外文小说的时候，才看到被放在背包里的盒子。</p>
秦苒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另一只手还拿着外文小说，好半晌，她才把背包拉链拉上。</p>
然后打开手机给陈淑兰发了个视频电话。</p>
沐楠还在陈淑兰的病房背单词。</p>
“外婆，我到了。”秦苒站在落地窗前，身上就穿了个浴袍，头发还没完全干，就把摄像头换了个方向，对着外面的夜景。</p>
晚上陈淑兰的精神感觉比上午好，她看着手机页面的夜景，缓慢开口:“见你魏爷爷了没？”</p>
“没跟他说我来了，魏子杭要知道我叫他魏爷爷，肯定不高兴。”秦苒慢悠悠的。</p>
“这么多年了，他还怄气。”陈淑兰似乎笑了笑。</p>
又顿了一下，然后轻声开口：“你许老师上次也联系过我，他希望你能继续找个好老师学，别因为他们家葬送这个。魏大师也找过我好几次，要不要继续你自己决定。”</p>
“我把许慎送进去了，许老师他竟然不恨我。”秦苒没回答，抬了抬头，看向窗外。</p>
落地窗边摆了两个沙发椅，她就随意的坐在沙发椅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搭着椅背。</p>
提起许慎，陈淑兰眉宇间厌恶之色毫不掩饰，不想提他：“你自己想想。”</p>
两人挂断电话。</p>
沐楠把手上的视频挂断。</p>
又拿起放在一边的英语单词本。</p>
翻了两页，他又抬了抬头，五官精致，眉骨微凸，底下一双眸子犹似寒潭，薄唇微抿：“外婆，表姐那年……为什么打许慎？”</p>
听说，许慎被人抬出来的时候，满身是血。</p>
许家人还什么话都没说。</p>
沐楠那个时候刚升上初中，很多事情不清楚。</p>
“恶心东西，打死他都嫌脏手。”陈淑兰闭了闭眼，忽然又想起什么，“你认识那位程先生吗？”</p>
沐楠把陈淑兰的手机放到一边，抬了抬头，“哪位程先生？”</p>
“就你表姐身边，长得贼好看的一孩子。”陈淑兰又睁眼，语气和缓，“还非常有礼貌。”</p>
沐楠看了陈淑兰一眼，没说话。</p>
他外婆对人的印象不是贼好看，就是还行吧，然后没印象。</p>
能让陈淑兰说出贼好看的，沐楠叹气。</p>
听他妈说当年宁晴把秦汉秋带回家时，全家都不太满意，只有陈淑兰没反对，拒说因为秦汉秋长得也好看。</p>
“认识，校医院的一位校医。”沐楠给她掖了掖被角，心累的开口。</p>
陈淑兰满意的点头，“医生好，医生好啊，难怪他的手也很漂亮，跟你表姐一样。”</p>
沐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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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沈家。</p>
是一栋四层别墅，外带一个花园，在京城繁华地带。</p>
秦语住在三楼的客房。</p>
她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拿着手机给林锦轩打电话。</p>
小提琴是之前在云城的那个，被吴妍割断的那根弦被林麒找名师修补好了。</p>
“哥，门票你收到了吧，后天你跟封大哥会过来看吗？”下楼前，秦语站在三楼走廊尽头，给林锦轩打电话。</p>
林锦轩的语气淡淡的，“看情况，我这边不一定有时间。”</p>
从上次之后，林锦轩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关系似乎又到了最初来到林家时的冰点。</p>
秦语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又故作轻松的，“好，那哥哥再见。”</p>
挂断电话，秦语闭了闭眼睛，才转身下楼。</p>
楼下人不多，林婉坐在沙发边，她穿着绛紫色的旗袍，肩膀上搭着白色狐裘披肩。</p>
“语儿，快下来，”看到秦语下来，林婉笑容温婉了几分，又偏头，“老爷子等你很久了。”</p>
秦语拿着小提琴，朝他们礼貌的点点头。</p>
一曲拉完，沈家老爷子微微点头，脸上笑意明显增多，“又进步了，不错。”</p>
坐在另一边的女生不太欣赏，她拿着手机玩了好久的游戏，等拉完，她才站起来，“听不懂，但有点像我们家言昔哥哥早期的黑暗系列专辑。”</p>
“你懂什么？”沈老爷子笑意一敛，“赶紧给我上楼，看你还有没有沈家小姐半点的模样。”</p>
女生无所谓的耸肩，直接上楼。</p>
“别听她瞎说，你小小年纪，感悟不小，”沈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笑，“魏大师喜欢有灵性的徒弟，你压力别太大，正常发挥就行。”</p>
等回到三楼，林婉才拢了拢披肩，语带讽刺：“别听沈予玟的话，大三了，沈家都没让她去公司实习。”</p>
秦语笑了笑，没说话，手上却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言昔早期黑暗系类的歌。</p>
刚刚沈予玟说的话给了她一个警示钟，如果她捡到的谱子是抠下来的歌曲呢？</p>
言昔粉丝遍布大江南北，若真有撞的地方，那她会被言昔的粉丝一人一口唾沫淹死。</p>
“你那个姐姐有没有来？”林婉坐在秦语房间的沙发上，看整个房间的摆设。</p>
窗边放了两个青瓷花瓶，中间是欧式米色沙发，装修精致。</p>
比起沈予玟的房间，也差不了多少。</p>
沈老爷子非常喜欢秦语，以至于全家上下都对秦语非常客气。</p>
“没，我妈说姐姐不想来。”秦语找到了几首音乐。</p>
林婉脸上的表情没多少变化，只是眸光里还是有几分讥诮，她是知道林麒决定的人。</p>
不再提秦苒。</p>
等林婉离开了房间，秦语才从抽屉里拿出耳机，一首一首的听言昔的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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