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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同游后,凌尚清又恢复了一国之主的威严,岳舒昂也恪尽职守。毕竟这皇宫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之后摆弄权谋的许多年,岳舒昂和凌尚清都长了些与年纪不符的银丝,凌尚清的尤其明显,两鬓生了不少,又因平时绷着脸,眉间也有几道深纹。
今日朝堂上,又有不少大臣上奏恳请皇上早日立后,为皇室繁衍子嗣。
这一下了朝,凌尚清的愤怒便一股脑的涌出来。
“这帮老东西!成天要朕立后立后,高永吉推荐施明达的大女儿,戚庆成又要朕考虑荆观圣的小丫头,拿朕这后宫当他们笼络人心之地,这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当真立了后了,又要让朕生子立储,这是盼着朕死吗?!?!他们倒该担心担心自己,一个个四五十岁了还想着怎么算计朕,也不怕哪天一觉就醒不过来了!”
岳舒昂看着火冒三丈的凌尚清,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将他推到地上的折子捡起来。这些年,凌尚清性情愈发狂躁多疑,尤其是威胁到他地位的,他便杀性大发。岳舒昂总觉得他变了,变得可怕凉薄。虽然他对他倒也还似从前那般好,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凌尚清便在他面前以“朕”自称,似要时刻提醒岳舒昂,就算他再宠他,他也不能忘了自己臣子的身份。
“立后,好啊!朕就听他们的,立就立。不过立谁他们就管不着了,这天下优秀女子千千万,还非得他们家女儿了?!”说罢,他看了眼忙着捡折子的岳舒昂,灵光闪现:“舒昂!朕记着你妹妹舒晴是到了婚嫁的年龄吧!”
“啊?······是,可是······”
“好!那帮老家伙想从朕的后宫下手,以为朕身边没人了吗!朕还有你啊!岳老将军和你哥哥岳舒阳功绩卓著,英勇无敌,朝野内外皆知。你又是朕最信任之人,若你妹妹成了朕的皇后,以后,你们岳家就是这朝中除朕之外的最大势力!”
岳舒昂其实并不想让妹妹成为皇后。什么狗屁势力他不稀罕,岳家的人都不稀罕,但他不好一口回绝了凌尚清,他怕凌尚清又多想,坏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皇上,臣妹年纪尚小性格顽劣,怕是担不起这皇后之位啊。”
“舒晴那小丫头我见过,是有些顽劣,但也知轻重,是个不错的人选。”
“皇上,臣还不知臣妹是否有心仪之人,愿不愿入宫。这些事,还望皇上待臣询问过臣妹之后,尊重臣妹意见再议。”
“舒昂,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立舒晴为后啊?”
“岂敢,皇上是君,臣自然不敢左右皇上。但,臣妹也是你我二人看着长大的,皇上你难道不想让她拥有一个自由的人生吗?”
“舒昂,你说过你会辅佐我,现如今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朕,朕的后宫只能由自己的亲信坐镇,你们岳家就是朕唯一的依靠!朕······需要你······”
岳舒昂心软了,他最是看不得凌尚清可怜巴巴的恳求他,这总会让他想起他们小时候,凌尚清被欺负的鼻青脸肿也不吭一声的可怜样,他每每看到,心如刀割。
岳舒昂为了凌尚清恳求妹妹入宫为后,没想到岳舒晴也没怎么哭闹,答应下来这门荒唐亲事。
岳舒晴是个鬼精的丫头,她知道凌尚清就是哥哥的心头肉,此番肯定是凌尚清逼他,否则他断然不会干涉她的婚姻大事。入宫为后,也不错,母仪天下。反正她这辈子也没相中过什么男子,凌尚清生的不错,又是个像哥哥一样的存在。除了不自由······罢了罢了,总不能让哥哥痛苦。
岳舒晴就是个傻丫头。
他们岳家,都是傻子。
一旁的朔磬暗戳戳的埋怨道.“鸾鸾还是在天上好,无情无爱,自在逍遥。哪像现在?为了那个小皇帝,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自己!”
大司命看着朔磬担心九鸾,有些不是滋味。
立后大典如期而至。那夜岳舒昂在御花园里独自喝了很多,最后直接醉死过去。依稀间,月很圆,一人背着月光将他抱起,他的怀里很温暖。
岳舒昂在凌尚清的寝宫醒来,这时辰凌尚清许是在书房批阅奏折。
他摸到被褥有些潮热,隐约想起昨晚零碎的一些记忆,脸颊有些泛红。一阵羞愧涌上,他亲手将妹妹推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他也曾安慰自己是为了大义,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就是着了凌尚清的道。
岳舒昂去看望了妹妹。一到凤栖宫,便看见岳舒晴翘着二郎腿吃着蜜饯,心情貌似不错。
“舒晴…你可还适应?”
“二哥!你怎么来了?也没什么适不适应,昨晚阿清哥哥允诺我,若我闷了,随时可以出宫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