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关珩的标识,从来没有离开过宁秋砚的身体。
宁秋砚发着烧,脸已经看不出来红不红了,只能咬牙认错:“没有……我错了。”
齿尖一点点地刮过颈侧皮肤。
往下移。
最后停留在脖颈的血管上。
惩罚似的咬得很重,但是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人睡着了,陆千阙回来时只恭敬地站在门口。
他知道关珩这时会来,所以看见人并不意外。
关珩长发披在身后,夜色让他容光焕发,看上去和临走前没什么区别,仍然让人感到疏离和不易靠近。
他松松地抱着宁秋砚,见到陆千阙也没有松开,只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自作主张?”
陆千阙说:“我再不联系他,他就以为您要和他分手了。”
关珩显然不是指这件事。
他离开时给陆千阙留了权限,能让陆千阙第一时间察觉宁秋砚的动向,但没有说过陆千阙可以带人来这里。
“我认为单纯说您出门办事没有说服力。”
陆千阙道。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在您心里的地位,所以我就实话实说了。”
地位?
确实算得上有地位。
关珩不是喜欢默默付出,然后在特意表现狠狠感动对方一把的类型,他之所以不告诉宁秋砚,是因为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这时也没关系了,他们来得正好。
陆千阙如何不了解关珩的心思。
看着灯火下亲密相贴的两人,他若有所思。
关珩的肩膀宽阔,他要扛着一个家族的重任,要成为所有人的靠山,无欲无求,仿佛坚不可摧,但总是显得孤独。
终于等到了这么一个人,勇敢地朝他奔赴,想要带给他解脱。
或许永生并不是诅咒,孤独才是。
陆千阙回神,收起手下该有的样子,向关珩问道:“我听说需要特制的止咬器用以控制刺入血管的深度,都准备好了吗?”
关珩见过模型。
那种特制的玩意与其说是止咬器,不如说是一个刑具,一个兽嘴笼。
嘴笼根据面部骨骼定制开合角度,防止牙齿过深地刺入,上方还有一个镂空面罩,左右各有一根钢钉,用以抵住太阳穴,用以在嘴笼失控时插-入大脑,从根本上断绝吸食过量的可能。
“差不多了。”关珩说,“我要先试两次,他们会协助我。”
一般来说普通血族使用足够。
但对象是关珩。
而且关珩面对的是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黄金血,他的伴侣。
所以他还需要部落的人对他的大脑施压。
“如果失误了会怎么样?”
陆千阙问。
“小宁会死吗?”
关珩道:“不会失误。”
事实上经过分析他们认为那种特殊的威压结合止咬器不可能失误,因为压强与钢针足以挤爆粉碎任何一个血族的大脑。
哪怕是关珩倒下了,宁秋砚也不会因此死亡。
如果注定无法以同样的目标作为生命的终点。
那就让它成为起点。
两周后。
夜幕笼罩银白雪原。
极光出现在天际,久久不散。
雪原上出现数个人影,仿佛自四面八方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冰面,不约而同地往远方隐没在雪山脚下的堡垒而去,只留下数道黑色残影。
堡垒中人去楼空,大雪早已掩盖了所有痕迹。
世界另一端。
雾桐气温骤降,金灿灿的梧桐叶落了满地。
毗邻雾桐的渡岛则迎来了冬季初雪。
天气很好,岁月寂静,没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