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前来斗茶的,这就完全没必要了。
冯雨诺坐上木椅,馆长老伯就给她又点上了一炉新的香。
在香雾缭绕间,冯雨诺的心很快就静了下来。
每当抚琴的时候,她都会点上香,几乎瞬间,她就能让自己进入那种意境里。
如三月春风拂面,面上心里都是祥和,面色柔和,动作不急不缓。
左手提壶,放在炉上开始温热,烫盏、烤制茶团、捣茶、罗茶、温盏、注水调茶膏……
一系列动作,不急不缓,张弛有度,柔而缓,就只是看着动作,很难看出,她是第一次尝试点茶。
因为之前认真的看过,冯雨诺自然就记住了。
由于一直就喜欢古风的事物,许多动作在原有的经验中就是存在的,她只需记忆一些特殊的动作和一些小细节处即可。
有些地方何远萧还是在一旁进行了指导,比如说水烧至的程度,就适时进行了提醒。
一旁,旗袍女人已经拿着本子和笔做着记录,馆长老伯也是睁着一双圆溜溜锃亮的眸子盯着,就那么看去,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双属于六七十岁老大爷的眼睛。
一汤时,冯雨诺依葫芦画图,三次少量连续的注水,左手三指捏住盏口固定,右手随着记忆里何远萧手臂手腕的动作、力度和角度操纵着手中的茶筅。
很快,不错的茶膏就被调了出来。
在二汤,前后搅拌茶筅的时候,力度上的掌控有些不佳,何远萧便贴在她背后,左手撑桌,右手轻轻握住女孩的手,亲自带着她找着力度。
做着笔记,眼睛几近晃瞎了的旗袍女人:“……”
又被塞了把狗粮……
有些羡慕的将眸光投放在一旁,专心致志,只盯着茶盏、茶筅和手法的馆长老伯,旗袍女人面上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
看老师投入的,完全没有被狗粮夺走视线。
如此深厚的热爱,她这辈子可能永远无法超越了……
七次注水完毕,冯雨诺也成功的在何远萧的协助下,调制出了一杯不错的茶。
茶沫乳白如初雪,看着就是细腻绵软。
绝对的一杯好茶。
在馆长老伯的称赞下,冯雨诺执着细长的茶勺,点着水开始绘制起水丹青来。
“茶百戏是用点水、搅动茶勺等方法使茶汤幻变做画,做画时必须在几分钟内完成。”随着女孩做画的动作,馆长老伯做着解释。
这解释,更多的是讲给一旁拿着笔做着笔记的旗袍女人的。
看着冯雨诺不急不缓的持勺做画,何远萧也开口说着冯雨诺需要注意的事项,“作画时手要轻,忌重复。”
点水,轻轻的拨动着茶沫绘制着,跟拨弄沙子进行沙画的感觉差不多,不过手下的动作要更轻更缓上一些。
四分钟左右,冯雨诺就结束了水丹青的绘制。
第一次尝试,为了防止出纰漏,她格外的小心,虽是一个简单的图,但还是花费了算是不短的时间。
好在,作品并没有被毁掉。
黑色的茶盏里,两只白茶色泡沫形成的鹅在梅花树枝下游弋,树枝上方,是一个小的圆月。
“这是……月上柳梢头?!”馆长老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