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凤潇潇摆出这么一副凄惨模样来,裴兆年却是晓得她心中大概是又在忖度着什么鬼主意了。
想到这里,裴兆年状似惊讶的发出了一个升调,一脸惊讶的看着凤丞相道:“哦?大小姐犯了错?”
凤丞相尴尬的从脸上扯出一丝近似乎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裴兆年又道:“大小姐这般温柔贤淑之人,竟然也能惹的丞相您动这么大的肝火,当真是稀奇。”
温柔……贤淑……
听完裴兆年的话,凤丞相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已经接近崩溃了。
他不晓得自己这个面貌丑陋的女儿究竟哪里来的本事,可他从麒王殿下的眼中却明显看到了对凤潇潇的维护与偏袒。
眼下这个情况,再想在麒王面前将凤潇潇置于死地已然不可能。
凤丞相想了想,只好扯着一丝颇为尴尬的笑容说道:“小事……小事……微不足道,实在不值殿下关心什么。”
裴兆年仍旧摇着他的扇子,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慢条斯理的又问了一遍:“真的,只是一点小事?”
凤丞相连连点头:“当真,当真。”
几个字说完,原本一直笑的云淡风轻的裴兆年脸色却蓦地变了。
平静无波的眼中杀机骤现,带着滔天怒火的语调也随之响起:“一点小事便要用盐水鞭子去责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凤丞相可当真是东篱国第一严父啊!”
话音落地,裴兆年冷冷的瞥了一眼手上的鞭子,一扬手,那鞭子便好似一柄利剑般硬生生被他给插进了一旁的柱子上。
这样的距离,若是插进去的是一把匕首,那凤潇潇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
可裴兆年却是将一根软软的鞭子给插了进去,并且插得这样稳准狠……凤潇潇觉得她突然明白为何这位看着风度翩翩的麒王殿下会叫世人恐惧至此了。
经过裴兆年的这么一番吓唬,凤丞相只觉得一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凤丞相双手做作揖状,连连说道:“误会,误会,微臣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丫头罢了。如何能真打呢?”
裴兆年平静的看着凤丞相那张惊惶的脸,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原来只是误会,那本王瞧着这吓唬的效果也有了,本王为大小姐松绑,丞相当是不介意的吧?”
凤丞相笑的无比艰难:“自然……自然不介意。”
这里裴兆年为凤潇潇松了绑,转过头来又继续道:“非是本王硬要干涉丞相大人的家事。只是本王与大小姐婚期将至,若是凤丞相你这几鞭子下去,将本王未来的王妃打出个什么好歹来,便是闹到皇上面前,丞相你也是不占理儿的。丞相,你说是也不是?”
都到了这样的时候,凤丞相哪里还能说个“不”字?
他抹了抹额头的虚汗,不尴不尬的笑道:“王爷说的是,王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