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三日前您在园子里和玉夫人闲聊的时候,说什么话了,您自己还记着么?”
赵氏怎么可能将自己说的话给忘了?只是现下裴兆年在这里,她再怎么想嚣张也得收敛三分。
她担心晚月会像对付清华一样给自己下套,当即身子一软便要跌进裴兆年的怀里。
“殿下,您看这晚月姑娘啊!当真是被王妃给宠坏了。和丫头们说话大呼小叫的也就罢了,和主子说话也这样。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咱们王府里本来就没规没矩呢!”
赵姨娘这话说的软糯,若是换了寻常的男人,骨头都得要酥掉半边。
可裴兆年却是面无表情的往旁边一侧,紧接着,赵氏便很凄惨的摔倒在地了。
裴兆年冷冷的看一眼摔的惨叫一声的赵氏,沉声说道:“你和这丫头关系倒是极好,齐侧妃还不曾说半个字,你倒是先为她分辩上了。原先本王还不信这丫头有这般大的胆子,现在看来,倒还真是说不准。”
赵氏不晓得那一日她说凤潇潇坏话的时候,凤潇潇和裴兆年在树后头将她的所有话都给听了个清楚分明。她只委屈巴巴的问:“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妾身……妾身素来对王妃尊敬有加啊!”
“尊敬有加?”
裴兆年蹲下,用扇子轻轻挑起赵姨娘的脸,半笑不笑的问道:“萍心,你对这四个字到底是有什么误解么?”
那一日,她嚣张的语调毫不加以掩饰。
虽则四下空旷无人,可赵氏却怎么都不会想到,就在那棵大杨树后头,凤潇潇正摆了茶具点心在那里晒太阳。
裴兆年到的时候,凤潇潇盘子里的点心被吃的只剩下了最后一块。
他本是想将那块点心拈入口中,可谁知,这拿东西的动作还没有做完,就听到赵姨娘在那里叫嚣道:“什么王妃?我呸!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长得什么得性?大半夜的走出来都能吓死个人!还敢日日都霸着殿下!当真是不要脸!可仔细着吧,哪一日落到我手上来了,才真是叫那贱人知道厉害呢!”
裴兆年闻言一愣,在他的记忆里,赵氏在姬妾中算不得出挑,因此素来小心谨慎。今日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便说凤潇潇的坏话,当真是稀奇的紧。
他停了好一会儿,待到赵氏的声音渐渐消失,才哭笑不得的问凤潇潇道:“你怎么她了?怎么好似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彼时凤潇潇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只是半笑不笑的看他一眼,随即裴兆年便觉得好似有一股阴风袭来,冷的他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这丫头,平时说起话来本就阴阳怪气。若是遇上了要讽刺他的时候,更是骂人不带半个脏字。只要一点眼神,就能让裴兆年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生气。
现下她这样半笑不笑的模样,裴兆年便知道自己这话肯定是说错了。
裴兆年从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立刻改口道:“岂有此理,真是太不像话了。王妃,你说吧,要怎么收拾她,本王这就命人去办。”
凤潇潇对他这突然天翻地覆的变化没有半点起伏。她只淡淡一笑,将盒子里最后一块点心喂到了裴兆年的嘴里,然后眯着眼睛慢慢的说道:“殿下紧张什么,妾身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哪里会真的把这位妹妹怎么样呢。殿下放心,妾身好得很,妾身一点儿也没有生气。”
话说完,凤潇潇便领着晚月走了。
紧接着,裴兆年便开始了一段噩梦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