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凤潇潇和阿箬公主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审问齐月儿之时,裴兆年正一人躲在屋里默默的起草与南诏皇帝的书信。
那封长达八页纸的信笺到底是个什么内容,凤潇潇没有看到,阿箬公主也没有看到。
因为就在当天夜里,裴兆年便命人以八百里加急将这封信给送到了南诏。
那封信的结果十分之简单粗暴。
南诏国君下旨将阿箬公主重重的申斥了一顿,警告她若是再敢任性妄为,以后就不要再回到南诏了。
至于驸马的人选,远在千里之外的南诏国君很郑重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皇妹只有一个,根据长兄如父的原则,这个驸马就该由他这个亲哥哥亲自定。
可想而知,南诏国君选定的驸马绝对不可能是裴兆年。
但凤潇潇怎么也没有想到,南诏国君选定的驸马竟然会是看着傻,其实真的也挺二百五的裴洛恩。
听闻南诏国君的旨意刚到京城的时候,凤潇潇正和一大群人陪着皇后在园子里赏花。宣读旨意的南诏宦官将话说完,阿箬公主的脸色就变了。
她死死的攥着那千里迢迢自南诏而来的手书,咬牙切齿的问:“这当真是我皇兄的意思?”
宣旨太监似乎对她有这样的反应一点儿都不奇怪,他只笑着看向阿箬公主,带着几分令人揣测的语调说道:“公主说笑了,若非是陛下的意思,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乱传这样的话啊。”
“皇兄……皇兄他怎会……”
阿箬公主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宣旨太监脸上的表情。
在确定他的确没有骗自己后,阿箬脸上的悲伤之色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她攥着那卷手书,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就连身边传来了皇后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宣旨太监却对她这般失魂落魄的神情似乎习以为常。
他朝阿箬又走近了一些,然后继续耳语道:“公主殿下放心,陛下对公主不过是一时之气。只要公主好好儿的听陛下的话,乖乖出嫁,想来没过几日,陛下的这气也就消了。”
这话说完,阿箬用力的狠狠将这个老东西给推到了一边,然后扭过头来,愤愤的瞪了一眼正在哪里假装赏花赏的很用心的凤潇潇。
凤潇潇其实自打听到这老太监是过来安排阿箬的婚事的那一刻便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总觉得这婚事一公布,阿箬会不会怎么样不晓得,她却多多少少会有些麻烦。
果不其然,老太监前脚才刚走,下一瞬阿箬便站在凤潇潇跟前,怒气冲冲的问:“这下你满意了?”
凤潇潇一脸无奈的望着她。
满意?她满意个大头鬼啊?
你一个别国的公主的婚事,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王妃来掺和么?
诚然凤潇潇觉得自己被瞪的这一眼很无辜,她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可一回到碧桐小筑,看见正优哉游哉的泡好了茶等她回来的裴兆年,凤潇潇却突然了悟了。
也许,阿箬这么瞪她还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