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佥书当即命人连夜去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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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人就已经带到。
郑秀才哪见过这架势,当即就要招认。
李佥书颇为遗憾:“亏得你还是读书人,怎么一点骨气没有?”
听起来很简单,郑秀才名下有不少隐瞒的田地,就找了个木匠制造了了这把步弓,又花银子将学员的步弓掉了包。
又安排人等清丈两日后揭穿,再散布谣言闹事,希望能用这歪招使清丈没法继续。
静静地听完口供,摇摇头。
“来人哪,先打二十板子。”
“李太监,在下已经招认了,为何还要打?”郑秀才大惊。
“呵呵,打完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这位太监,在下是秀才,有功名在身。”
“啧!”李佥书叹气:“怎么都不长记性呢?
这里是诏狱啊!
打!”
被捆在条凳上,扒掉下裳噼里啪啦一顿打,刑房里顿时响起郑秀才的鬼哭狼嚎。
他这三四十年就没受过这罪,打完后眼泪鼻涕挂满脸。
“知道为什么挨打了吗?”
“在下不知。”
“拶刑伺候。”
眼见得六根竹棒将五根手指夹了起来,郑秀才大叫:“即使打也要打个明白,到底想要在下招什么?”
“还不死心?
这步弓上雕纹你从何得知的?”
郑秀才闻言,登时垂下头去闭嘴不言。
“呵呵,有骨气,这才像读书人嘛!
全刑五种,你刚才试了一种。
下面还有弹琵琶、煎烤、刷洗、钩肠等等,总共是十八般花样,却不知你的骨气能熬几样。”
又吩咐小校:“再派人去,将他家人看管起来。”
郑秀才怒目而视:“此事不关我家人的事。”
“咱家也没说关你家人的事,只是去问问你这些时日都见了谁、有没有什么书信而已。”
郑秀才趴在那里,片刻后将头重重的磕在凳上:“不用问了,我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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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训练需要的场地大,外校场随之一扩再扩,现在占据了京师城北大约四五里见方的地方。
从城墙上看,围绕着数个大型的训练场分布着一片片的房舍、帐篷,人马在其间如工蚁一般忙碌着。
正中间的训练场格外的大一些,东侧的军官值房明显的比别处大一些,北侧检阅台也多了个黄罗伞。
场上,侍卫大队正在训练新招募的侍卫队。
伞下,朱由检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场上。
王之俊偶尔悄悄的过来低声说几句,朱由检通常也就是说声知道了。
朝廷依然乱成一锅粥。
不出所料,户部胥吏被一锅端,无一幸免。
曹化淳与郭允厚都不是庸才,制度在一点点的制定,各司局也在逐步设立。
在另起炉灶的情况下,朝廷开支总算理出了头绪,可收入依然如同乱麻。
关键是各部的收入,明白人都在大狱里。
大同镇再次削减粮饷12万两,累计削减15万两。
山西镇再次削减4万两,累计削减7万两。
陕西四镇却没有动静,洪承畴倒是送来一封密奏,再次请求下发欠饷之外,请求停止四镇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