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舒服，这是一项极其难得，靠天赋也靠揣摩的技能。</p>
白苏见苏清欢没有介意，松了口气，从箱子底下找出几本厚厚的经书。</p>
苏清欢挨本翻阅，发现簪花小楷工工整整，从始至终，字迹干净整洁，不见潦草，可见真是用了心了。</p>
“看着几本佛经的情形，她说不定在船上就已经开始写了。”苏清欢叹了口气道，“实在是聪明又用心。”</p>
陆弃说让她明日来，那到时候要好好谢谢她。</p>
打定主意，苏清欢特意嘱咐白芷不许慢待她，想着如何跟她提这件事，又有些犯难。</p>
人家想过正经的安稳日子，苏清欢不愿意拉她下水。可是陆弃很笃定地说她会愿意，难不成遇到了什么难处？</p>
明日要问清楚，苏清欢打定了主意。</p>
她看过阿妩，又去厨房给陆弃和世子做了小馄饨夜宵送到书房，笑道：“你们俩吃完饭再继续谈正事。”</p>
两人很有默契，见到苏清欢就瞬间进入“贤者模式”，都只字不提正事，笑着与她说话。</p>
“没什么正事，闲聊而已。”陆弃捞起一个馄饨道。</p>
“就是，现在过年前，能有什么事情。”世子咬了一口附和道，饺子里露出一整只鲜虾仁，虾线也被剔除，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娘，真好吃。”</p>
“那就多吃点，还有很多。”</p>
“你也坐下吃。”陆弃拉着苏清欢道。</p>
“我不吃，吃了发胖。”苏清欢挣脱他的手，看着房间里有些凌乱，捋起袖子去给世子收拾了。</p>
虎牙站在旁边忙道：“夫人，小的来就行。”</p>
“没事，”苏清欢对他很宽和，“不是嫌你做的不好，而是我有些洁癖，喜欢自己上手。刚才我在厨房里忙活完，还剩下一些馅料让厨娘包馄饨，你去看看还能不能剩下讨一碗。”</p>
虎牙才十一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消耗地最快，闻言欢天喜地的谢过她跑了。</p>
第二天，杜丽娘进府里拜见。</p>
受了她的礼之后，苏清欢让白苏看座。</p>
杜丽娘虚虚坐下，垂着头很是拘谨。</p>
苏清欢笑着同她道：“这里没别人，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更何况，你从来也不是怯场的人，不用拘束。”</p>
杜丽娘道：“奴进过许多大户人家，但是却从未进过内院，心中惶恐。”</p>
这话说得有些心酸，外院自然是男人宴席作陪，内院女人对她这种身份，确实避之唯恐不及。</p>
她苦笑一声继续道：“若不是听说您要见奴，奴无论如何不敢进来，脏了您的地方。”</p>
“过去的事情，和不放过自己？”苏清欢道，“你美丽聪明，又有主意，日后会过得越来越好的。对了，你那个，那个……”</p>
她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提起章举人的事情。</p>
陆弃没提，她就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万一假的，岂不是往她心上扎刀？</p>
杜丽娘冰雪聪明，立刻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态度反而坦荡起来，眼神干净而坚毅：“那个人，如您所猜测的，正是个骗子。但是又有什么要紧？不过损失了些身外之物，看清了一个人，免得日后吃苦，岂不是幸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