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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嫣然不再说话，一副坦然赴死的神情。</p>
燕川眉头紧蹙，冷眼看着蒋嫣然的样子，忽然道：“只要你救了我父皇，我们就答应你，这次不出兵。”</p>
蒋嫣然丝毫没有动静。</p>
燕川脸上露出恼怒之色，却被燕云飞拉住。</p>
太医一个个进来，一个个都束手无策。</p>
蒋嫣然又吐了几次血，彻底昏了过去。</p>
而燕云缙也只是强撑着，身形摇摇欲坠。</p>
“燕川，如果我死了，大蒙交给你了。”</p>
“云飞，帮我扶持燕川。”</p>
“燕川，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绝对不能对叔叔刀剑相对。只要你活着一日，必要保你叔叔安然无忧。”</p>
两人都跪地，泣不成声。</p>
燕云缙却强迫两人发了誓，接受自己的“遗言”。</p>
见两人答应，燕云缙终于松了口气，紧紧抱着蒋嫣然道：“若是难逃此劫，把我和她合葬在一起。燕川，如果你还念及父子之情，便答应我的要求，日后尊她为大蒙皇后，让她身后享皇后该享受的祭拜。”</p>
燕川一点儿都不想答应，他恨蒋嫣然恨得简直要把她生喂了野狗。</p>
但是看着摇摇欲坠、气若游丝却一直不肯放手的父亲，他还能有什么坚持？</p>
他咬着后槽牙道：“是。”</p>
燕云缙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怀中瘦弱的满身血污的蒋嫣然，幽幽地道：“我原本以为，这辈子能够征服中原就不枉此生。”</p>
“可是后来我觉得，如果得不到她的心，再多的成就又有什么用。”</p>
“可能老天觉得我贪心不足，所以在我死之前，什么都得不到。”</p>
“可能这就是天意吧。”</p>
“川儿，记住你答应我的，把我们合葬。还有，不许任何女人到我灵前祭拜，她不喜欢。”</p>
“她有个丫鬟叫红叶，在上京城中。如果有一天能攻破上京，就让那个丫鬟来守皇陵守着她。”</p>
红叶是蒋嫣然最亲密的生活伙伴，所以有时候她在睡梦中，会不自觉地喊她的名字要她倒水问她时辰。</p>
“如果不能，那就回去好好守着祖宗基业。逐鹿中原之事，不可强撑，要认命，要识时务。”</p>
燕云缙终于支撑不住，抱着蒋嫣然倒在床上。</p>
从始至终，他的手紧紧搂住她没有放开。</p>
太医们始终诊治不出两人所中之毒，但是通过试毒，推断出确实是食物被人下了毒。</p>
可是并不是炙鹿肉，而是蒋嫣然最钟爱的奶茶。</p>
据伺候的人说，蒋嫣然喝了大半杯，剩下的一点儿被燕云缙抢去喝了，所以前者中毒更深。</p>
“皇子，这毒实在歹毒，即使是杯壁上残留的，泡上水，还是毒死了一条狗。”太医道。</p>
“我不想听这些！”燕川眼睛熬红了，声音沙哑了，“我就要你们解毒，替父皇解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