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蒋嫣然在担心她和燕川的关系，所以宽慰她。</p>
“你如果有许多儿子呢？”蒋嫣然又问。</p>
“我没打算要那么多儿子，三个最多。”燕云缙道，“我父皇生了十三个儿子，现在只剩下两个。我虽然信奉强者为王，但是也不想看到我的骨肉自相残杀。我一直想，我和云飞为什么关系那么好？我想我的儿子们也这样。”</p>
“但是，”他面上露出自嘲之色，“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对现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p>
没有不满足的了……</p>
其实她也是。</p>
所以其实也并没有必要留下这个孩子去改变，谁也不知道，这种改变究竟是好是坏。</p>
蒋嫣然闭上眼睛，假装睡着。</p>
燕云缙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听见她呼吸匀称，替她掖好被子，笑骂道：“不跟我……也就罢了，现在还不听我说话，真是该好好罚一罚了。”</p>
第二天燕云缙离开的时候蒋嫣然还没醒，吩咐红叶好好伺候她。</p>
红叶不敢抬头，“嗯”了一声，行礼送燕云缙出去。</p>
等他离开之后她才敢抬头，双目中布满了血丝，面色憔悴，显然是一夜未睡。</p>
“皇上离开了吗？”蒋嫣然清冷的声音传来，丝毫不显刚刚起床的慵懒。</p>
“回娘娘，皇上刚走。”红叶快步走进内室回道，“奴婢服侍您起身？”</p>
“不用，我想再躺躺。”</p>
从前她不是赖床的人，果真怀孕了就不一样吗？</p>
红叶心情复杂，嘴唇动了几次也没张开嘴，在床边像根柱子一般杵着不肯离开，斟酌着该如何说。</p>
“想问不敢问？”蒋嫣然隔着床纱问道。</p>
红叶心惊，跪在脚踏前道：“娘娘……”</p>
“皇上的心思都在我身上，所以眼神几乎没离开我，没有看到你昨日的异常。”蒋嫣然淡淡道，“但是我看到了。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怀孕了。”</p>
竟然真的是这样！</p>
红叶慌乱不已，压低了声音忐忑不安地问道：“娘娘，这孩子，是皇……”</p>
她像犯了重罪的犯人，在等着对自己的最后审判，心里紧张不已。</p>
蒋嫣然心里却自嘲地想，看，所有人提起这个孩子的第一反应都是，究竟是燕云缙还是吉阿的。</p>
这样的质疑，真的会伴随他一辈子。</p>
哪怕死后，因为他身份尊贵，还是会有无数的野史诋毁诽谤他。</p>
想到这里，蒋嫣然道：“我不要这个孩子。我让你去抓的，是我要用的堕胎药。”</p>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用絮絮叨叨解释自己其实是清白的。</p>
清白有什么用？这个关口她怀孕了。</p>
红叶痛哭不止。</p>
她以为这个孩子是吉阿的，哭道：“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娘娘您好容易有一次做母亲的机会……这老天，到底是开眼了还是没开眼！”</p>
“你去看看皇子，有空的时候让他过来一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