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又年眼神瞬时黯淡下去。</p>
“我不要嫁人，我长大了要做女将军。”</p>
阿妩后面这话就露出几分孩子气，便是战北霆都笑了。</p>
他对战又年道：“我会让人准备，还有你喜欢的吃食，明日一起送来。没有其他话对爹说的话，爹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p>
“谢谢爹。”战又年道，“您保重。”</p>
第二天一早，与许多吃食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套艳丽的西夏女装，阿妩美滋滋地试了试，在战又年面前提着裙子转了个圈，得意地道：“好看吗？”</p>
战又年点头：“好看。”</p>
她的快乐仿佛感染了自己，过家门而不能入，只能向远离家乡方向再度出发的惆怅也被扫去了不少。</p>
“真的好看？”阿妩高兴了，“那我去给世子哥哥看看。”</p>
世子正在看人准备回程的东西，见她蹦蹦跳跳地跑来，笑道：“阿妩换了新衣，很好看。”</p>
“真的呀。”阿妩摆弄着耳边的小辫子，“我自己也觉得很好看，嘻嘻。”</p>
世子话锋一转，“但是阿妩只能路上穿，回去就不能穿了。”</p>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就换回来。”阿妩道，“我就是想尝试一下，试过就满足了。我知道边城多少人死在西夏人铁骑之下，若是我这样穿着西夏衣服招摇地回去，会令爹娘难堪的。”</p>
世子欣慰地道：“阿妩真懂事。”</p>
这次世子让陆弃派来送信的神鹰带回消息，说一切都很顺利，已经开始启程回去。</p>
陆弃收到这封信，心里的石头放下一大半，拿着信便从书房匆忙赶到苏清欢的院子里，希望她能够别再牵肠挂肚。</p>
苏清欢已经慎重考虑过，又和蒋嫣然几番探讨，终于想好了如何处置府里的那五个女子，便让人把她们喊过来。</p>
陆弃来的时候，苏清欢正在里面训话，小丫鬟要进去禀告，被陆弃挥手拒绝。</p>
他走到帘子处，里面传来苏清欢脆脆的声音。</p>
透过帘子缝隙，他看到地上跪着五个瘦马，各有风姿。</p>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人的侧颜，与苏清欢十分相似，这让陆弃心里十分膈应，想来应该就是最后一次送来的。</p>
“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将军府是身不由己还是另有所图，”苏清欢道，“我没有证据，便不能评判你们。今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自己有什么打算，日后想过什么日子。要是你们相信我，就开诚布公地告诉我，我也会给你们一个答复，可以或者不可以。可以我会帮你们促成，不可以也允许你们另谋出路或者坚持己见。但是如果你们不信我，或者犹豫了，错过这唯一的机会，日后不要埋怨。”</p>
苏清欢顿了顿，清冷的目光扫过跪着的几个人，“我不要你们现在立刻就说，回去想明白，明日这时候再来见我。我姑且相信你们都是身不由己，所以给你们这次机会。个人命运，都窝在自己手中，回去好好想想清楚。”</p>
几人明显都没想过苏清欢会突然来这一招，心里各种想法都有，但是却都不想做出头鸟，乖乖磕头道：“是，夫人。”</p>
陆弃忍不住想，苏清欢这是心软的毛病又犯了，这几个人，怎么能打发出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