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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嫣然冷笑一声：“你想多了，没有否则。”</p>
燕云缙这几日似乎也适应了她的毒舌，没有被她气得跳脚，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威胁道：“那就等着瞧。你最好别再那副死鱼样子，惹恼了我，真把你送到红营中。”</p>
蒋嫣然淡淡道：“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并不舍得。怎么说，我都是你大动干戈，兵临城下才换来的。”</p>
“现在信了？”燕云缙挑眉。</p>
“不信的时候因为觉得你还有几分理智；现在相信了，觉得你愚不可及。”</p>
“这么看不起自己？”燕云缙慢条斯理地道，眼神在她脸上逡巡，脚像被钉在地上，舍不得离开。</p>
“昏君是没有前途的，我等着你被推翻下台的那日。”</p>
“我被推翻下台？”燕云缙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走到床边捏了捏她的脸，“小东西，别傻了。我要是死了，以你的相貌，多半就要成为新君的女人。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像我这样怜香惜玉？”</p>
蒋嫣然不理他。</p>
“不服气？日后我翻脸以后，你就知道，现在我对你有多好了。”燕云缙贪恋手下的细腻触感，手来回在她脸上磨着，“我原本想，你杀我战马，我就用你去慰马，不是喂马，是……”</p>
“果然什么变、态的主意你都能想到。”蒋嫣然没有慌乱，眼神中露出鄙视之色。</p>
“但是我现在想开了，你也算以身替马了，对不对？”燕云缙哈哈大笑。</p>
蒋嫣然看着营帐顶部，没有做声。</p>
大蒙的营帐和中原的不一样，也许是因为长期游牧的原因，他们对防水似乎有更高的要求。</p>
所以营帐的油布上，显然用了更多的桐油，亮闪闪的，也有些油腻腻的感觉。</p>
“你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孤单？”</p>
燕云缙不喜欢她总是这般无悲无喜的模样，他喜欢刺激她，想要看到她完美的面具被打破的样子，所以总是忍不住找话题。</p>
“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找人来陪着你。”燕云缙道，“比如苏清欢，再比如秦妩？你在将军府为奴为婢多年，这次我让她们来伺候你，好不好？”</p>
“痴人说梦。”蒋嫣然吐出四个字。</p>
“小东西，好好活着，”燕云缙拍拍她的脸，“看你的男人，任何扫平这天下！”</p>
“凭你？”蒋嫣然道，“难道你想出尔反尔？我已经自投罗网，你最好要点脸！”</p>
燕云缙哈哈大笑：“我这不是下令拔营了吗？有句话你该知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大蒙精兵良将无数，自有人替我……”</p>
“比如那个孟泉吗？”</p>
孟泉被擒后，最终选择绝食而亡。</p>
燕云缙痛失爱将，提起这事至今耿耿于怀。</p>
蒋嫣然是故意往他心窝捅刀子。</p>
“你！”燕云缙果然变了脸色，指着他磨牙道，“你给我等着！晚上回来再收拾你。”</p>
蒋嫣然把脸转进去。</p>
燕云缙急着出去查看拔营的情况，也不跟她计较，甩袖出去。</p>
蒋嫣然用手抓住身下的虎皮，眼神中闪过坚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