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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阿妩惦记着赋税之事，所以又要出门。</p>
但是天公不作美，还没出门，豆大的雨点啪啪落下，风大雨疾。</p>
阿妩：“……”</p>
尚霓衣道：“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去吧。风雨这么大，收赋税那边估计也停下了。”</p>
阿妩想了想后道：“出门的衣裳都换好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p>
“去哪里？”</p>
阿妩本不应该告诉她，但是鬼使神差地开口了：“去白泽家。他在公堂上不是说，家住在城里吗？”</p>
白泽自己说，他父母现在跟着大哥住，大哥白河十二三岁进城跑堂，然后因为憨厚踏实，得到了掌柜赏识，把独生女许配给他，算是入赘。</p>
但是白家大嫂韩氏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知道自己相公挂念爹娘，便把公婆都接到城里一起居住，还出资供小叔子读书。</p>
这些年，白泽读书好，出人头地，非但人人夸赞韩氏，连带着韩掌柜都脸上有光，一大家子相处得愈发和睦。</p>
白河也是个厚道争气的，对岳父岳母恭敬孝顺，除了把韩掌柜原来的饭庄经营得红火，还自己开了一家酿醋的作坊。</p>
阿妩想去白家看看他们家家风如何，更重要的是，试探尚霓衣。</p>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尚霓衣面前总是忍不住心软，所以才会露出口风。</p>
或许是因为尚霓衣的温婉周全，正是她所喜欢的那种类型吧。</p>
尚霓衣面色却很平静，道：“外面风雨这么大，还是改天再去吧。淋了雨生病，皇上会心疼的。”</p>
“下雨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阿妩道，“反正是坐马车去。借口也是现成的，风雨留人，咱们借个地方休息。”</p>
尚霓衣笑道：“你还用找这样的借口？去孙家和人家吃吃喝喝混到一起，那时可是晴空万里。”</p>
阿妩哈哈大笑，让清婉叫人去准备马车。</p>
尚霓衣现在还能看玩笑……难道真的是城府那么深？</p>
两人坐马车到了饭庄，风雨中的幡子上还是韩家的名字。</p>
阿妩带着尚霓衣进去。</p>
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里面只零星坐了几个人，应该是周边的人在店里侃大山的。</p>
小二上来招待他们，阿妩点了一壶热茶和几样点心。</p>
她环顾四周，似乎只有小二一个人，并没有掌柜的和其他人。</p>
阿妩不动声色地和小二攀谈，道：“小二哥，闲来无事来聊聊。我是山东来的粮商，初来乍到，对山西不了解。”</p>
说话间，她抓出一把铜钱给小二。</p>
这里是府城，城里人脑子更活络，她倘若还说京城来人，恐怕有聪明人就联想到钦差一行了。</p>
阿妩心细处，不输任何人。</p>
小二得了赏钱，喜不自禁，话匣子就打开了。</p>
刚开始的时候只说些风土人情，后来听阿妩问起舞弊案，他看看四周，也凑上来小声说了。</p>
“这件事情真是天大的冤枉。掌柜的弟弟，经常来店里，我经常见到，人真是很好。学问好，看看外面的牌匾，就是泽三爷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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