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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管家进来给苏清欢和姜月行礼，苏清欢请他坐下，听他劝姜月。</p>
“老爷这些天心里也不好受……他也后悔了，可是您不能让老爷向您低头吧。老爷说是来庙会，其实放心不下您……老爷让老奴给您带东西来，担心您在这里打扰将军和夫人……”</p>
苏清欢笑道：“月儿是个好的，在这里给我帮了许多忙。若不是何大人年迈，我都想把月儿留在身边了。”</p>
姜月道：“牧简之都滚了，我还跟外公闹什么？我也就是喜欢夫人，又想偷懒，所以才赖在这里。”</p>
苏清欢默默松了一口气。</p>
姜月果然没让她失望，没有和含辛茹苦抚养她长大的外公一味较劲。</p>
何群显然也松了口气，笑道：“老爷也是这般说的。老爷说您从小没个亲近人，见了夫人就像那小猫找到了暖被窝，舍不得走哩。您就在夫人身边放心待着，老爷说让您放心。只庙会上，您还是见见老爷，让他放心。”</p>
姜月答应，道：“你好好照顾外公，也多劝劝他。我也不是非要嫁人……算了算了，别说这些。”</p>
何群又絮絮叨叨：“老爷吩咐给您带了些吃食衣服，还有新鲜的瓜果……”</p>
送走他，姜月坦诚地对苏清欢道：“夫人，让您见笑了。我外公留我在您身边，还想着让您给我找个好婆家。我却不是这般世俗，我是真的喜欢亲近您。”</p>
苏清欢笑了：“这并不矛盾。有好的，我自己也想给你找。咱们月儿花容月貌又能干，谁得了你去是捡了宝。”</p>
“我这泼辣性子，几个受得了？”</p>
“性子泼辣不算缺点。主持中馈，需要担当。这个，你有！”</p>
美人不计其数，温柔小意在这个时代更是一抓一把；然而宦海浮沉，能辅佐得了夫君，不畏风雨不怕艰难的，并不多。</p>
姜月到底是年轻女孩脸皮薄，被她夸奖得不好意思，便岔开话题道：“何管家跟着我外公有四五十年了。当初他是我外公的书童，后来一直陪着他，是陪伴我外公最久的人了，所以府里上下都敬重他，我也是。”</p>
苏清欢道：“那确实是忠仆。然跟着你外公，也是他的幸运。”</p>
姜月点点头道：“是啊。何管家也是苦命人，年少时苦也就算了，儿孙也不争气。我外公为他家的事情也操碎了心，可是没办法，何管家狠不下心不管他的不肖子孙，把多年积蓄都给他儿子、孙子填了赌债的坑。”</p>
“世人皆苦。”苏清欢道，心里有些感慨，烂赌的人，恐怕很难救回来。</p>
年少吃苦不算什么，最苦的是垂垂老矣，还要为子孙奔波。</p>
“我记得，”苏清欢又道，“你外公得那珍贵的东珠时候，也有何管家陪在身边。”</p>
“是。”姜月有些赧然，“我外公竟然跟将军炫耀这件事情……不过何管家确实不曾缺席过我外公的几乎所有大事。”</p>
过了几天去庙会，人群熙熙攘攘，十分热闹。</p>
姜月见了何县令，祖孙俩心照不宣地都不提牧简之，仿佛这人从来没有存在过。</p>
何县令嘱咐姜月好好陪着苏清欢，不用担心自己。</p>
姜月看着何县令身体好了许多，心中也高兴，内里十分感谢苏清欢，只是不说而已。</p>
苏清欢看着周围年轻女子很多，而且都没有戴帷帽，不由感慨这里民风淳朴开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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