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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闻所未闻。”康大夫如实道,不偏不倚,态度公正。</p>
穆敏把目光投向杜明秀。</p>
来之前,在路上她设想过无数对峙的情形,以为按照杜明秀向来处事的风格,一定要绕几个圈子才肯扭扭捏捏,装作被人推举出来的模样站出来;却没有想到,她直接这般就和自己对上了。</p>
关于这点,穆敏其实是有些不好感觉的。</p>
杜明秀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敢如此笃定,手里多半是握了什么东西。</p>
可是既然来了,那无论如何这场硬仗都要打下去。</p>
杜明秀道:“各位长老,实不相瞒,秦昭来到族里之后,我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但是我不赞同敏敏把外人带进谷里,所以连带着对他也没有太好印象,所以每次相见都匆匆避开。”</p>
穆敏忽然意识到,她可能要拿和秦昭单独相处的事情做文章。</p>
果然,杜明秀继续道:“可是秦昭纠缠于我。就在孙家和白家做亲事那日,他在芦苇丛那块拦住了我意欲纠缠。我对他的举动深恶痛绝,所以威胁他如果敢欺负我,我就喊人,让他无法在族里立足。他却威逼利诱,一会儿说带我出山谷要娶我,一会儿又说他和敏敏早已私定终身,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敏敏都会护着他……”</p>
一石激起千层浪。</p>
几位长老和在场的其他所有围观之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p>
杜明秀眼圈红了:“我本来不想把这样丢人的事情公诸于众,可是事到如今,为了全族上下的安危,也只有和盘托出了……”</p>
她身边围着的女孩子立刻有人上去递帕子,又有人怒斥小萝卜,还有人说穆敏不配做代族长云云。</p>
穆敏微笑着扭头和小萝卜说话:“秦昭,慌不慌?”</p>
“子虚乌有,何须慌张?”小萝卜淡淡道。</p>
穆敏笑道:“我现在都开始替你紧张了。我一直想,她会有什么证据诬陷你。现在看来,她是打算用她十几年的好名声来跟你卯上了。你现在还慌不慌?”</p>
小萝卜从容道:“一码归一码,我是否轻薄她,这件事情和时疫有关系吗?我不明白,明明说时疫,怎么又换了这个话题?”</p>
杜明秀怨毒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道:“因为那日你纠缠我的时候,我趁机摸了你的脉象,和康大夫所说的怀长老的脉象一模一样!”</p>
“原来那时候,你未卜先知;慌乱之下还不忘摸我的脉,我对杜姑娘,倒是刮目相看了。”小萝卜道。</p>
杜明秀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然而她很快平静下来:“我是碰巧碰到了,觉得你脉象很奇怪。我的为人族里无人不知。我和你无冤无仇,如果不是你确实过分,我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名声诬赖你?”</p>
“呵呵。”吱吱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道,“这个碰巧,也真的巧合了。”</p>
“四位长老在上,我受委屈的事情先不说,我怀疑秦昭是外面派来的奸细,要来对我们族人不利的。”杜明秀一字一顿地道。</p>
“可笑。”穆敏道,“你觉得我们族里有什么值得秦昭觊觎的?秦昭在边城管上下几十万人,会看得上我们这里?而且你倒是跟我说说,谁把我们族人的行踪泄露出去,让他知道的?”</p>
杜明秀道:“恶人作恶的理由千百种,我无法一一剖析。但是我是人证,可以证明他确实和时疫有关;第二,我有物证,可以证明秦昭虽然在族内,但是一直在和外面传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