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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往后走的,眨眼没几个春秋。甭管周姨妈好全不好全,最后如何?楚娇娘要做的事儿可不想被耽搁。
过了不多两日,在见周姨妈多时如常之后,在月末时,楚娇娘择了一个吉日,到底同阿夏开始操持起摊铺来。至于家里的活儿与照看周姨妈的事儿,也就劳烦郭妈妈了。
这日清凉的晨间,楚娇娘数好上百来方丝绢分别放入两筐背篓,与阿夏一人背了一筐。
临出门,小家伙似乎知道娘亲要离开,于是闹着不让走,楚娇娘无奈,顺势便将十一也给带上了,算上小家伙,楚娇娘同阿夏三人,去了中心街。
铺子均是一样,一个小檐的棚子,楚娇娘来得早,街上除了卖早食的,无有几人来开铺子。
楚娇娘让阿夏看着十一,自己将素娟与绣了花儿的绢子均挂了上去。皓白的丝绢连成一片,一眼望去,似一堵屏风;若有风来,轻丝摆动,甚似飘动的浮云,尽显柔美多姿。
为了点缀,楚娇娘又在铺檐两边各自挂了一串小红花灯笼,照着喜庆。亦是简简单单的,也算是开档了。
东西规整完,周遭的铺子才陆陆续续的开档。左边是戌婆子卖鞋面儿的摊铺;对面是卖糖人的两口子;右边一家卖玉石珠宝的小店铺;再往前些是一些卖杂货吃食的;还有一些山里下来,卖柴炭野味虎皮狐裘的小铺等,皆是一些面熟之人。
这方戌婆子瞧着空了大半年的摊位突然来了人,又是卖丝绢的,以为屈家人回来了,拢过来一看,发现是竟是楚娇娘,一瞬的,脸色就拉了下来。
“哟!这不是魏相公的夫人嘛!人屈老头周年都没过,魏夫人就来把人位置给霸了?”
戌婆子说着,又朝对面卖糖人的两口子道:“诶,吕家俩口子,你们可还识得不识得?这不就是当时在公堂上,将咱说得没话说的那妇嘛!你们道咱当时为何说不赢她?不就是咱家丈夫不在衙门当差嘛!”
戌婆子不爱挑事儿,纯是去年公堂上闹的事儿让她积了一口气儿,这会在见到楚娇娘之后,一下儿被激了出来,才有意把话挑得响,直将邻遭摊铺的人引得往此看了好几眼。
吕家俩口子是个软的,自从得知这楚娇娘是衙门幕府推官的夫人后,一回想在公堂胡指话的事儿,俩口子心里直浮了后怕。就怕这当官的突然报复,那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幸而后头啥事儿都没有。
这会儿俩口子听戌婆子这般喊叫,看都不敢多看,缩着眼神儿忙着摊子里的活儿,不想多惹事儿。
戌婆子道那两个不成器的人,活该一辈子卖糖人不发家。转头看着楚娇娘,一连不屑哼了好些声儿。
阿夏不知此事,闻得戌婆子挑话,还眉眼轻挑,一脸的嫌恶,可自己是个嘴笨的,不知如何回嘴,只看了楚娇娘。
楚娇娘知这婆子准会挑点事儿出来,是以全然未理。目光见婴儿篮里的小家伙傻眼巴巴的望着,楚娇娘蹲下身子同小家伙顽了顽,随后又叫阿夏过来把郭妈妈准备的蛋奶羹拿出来,喂了这小子。
阿夏随夫人的。
戌婆子见楚娇娘似不待见她,内心似被扇了一巴掌的发窘,顿然起了一阵恼羞之意,更是有意挑道:“呵!把人害死了不说,这会儿还占着别人的摊铺来卖丝绢,倒是问心无愧理直气壮呢!还把孩子带来!也不怕屈老头给缠上!教我都没这个脸出来!”
邻旁的几位摊主听闻戌婆子道出此话,内心微震,可想,但凡有点眼力见识的,纵是知道屈老头的事儿,在得知人家是官差家的夫人后,自都是打住了嘴。戌婆子有意挑着话,这不是找死嘛?
无不暗讽,也就这婆子有傻胆。之后几人相视一眼,讪讪的摆了头,但又盼着能瞧点好戏儿。
阿夏看着楚娇娘笑逗十一的脸色,在闻得此话后,凝了一层,端着蛋奶羹的手也跟着微微抖一下。
这几个月下来,阿夏也算是摸了摸家中这位夫人的脾气,看着和和气气的,不温不恼,但其实是个较真儿的。
甭是对外,还是对内,凡事先让个三分,要是对方有点眼力见儿的话,那此事到此为止;若是对方步步相逼的话,她可没见过家里这位夫人手下留情。
这婆子有意挑话,如此拿小少爷开涮,自是触了自家夫人,只怕是要闹起来。
阿夏说得准,楚娇娘如今切实是这般,而且当娘后,楚娇娘一些耐心反而差了许多,脾气也是说来就来,但凡有些话刺到她,已不似以前那般能忍。
楚娇娘细致地喂完十一后,转手将十一交给阿夏看着,当即起身去了戌婆子面前。有些话,她觉着有必要重新道说一遍。
戌婆子陡然一吓,“你想做甚?”
楚娇娘道:“知晓婆子您嘴子欠德,没想着竟是这般欠,看来您是没少做亏心事儿,总被一些腌臜东西给缠着啊!”
“你……”
楚娇娘冷着神色,不待戌婆子驳话,又道:“婆子您是觉着去年的事儿未得到一个公正呢?还是您觉得,诬陷冤枉别人一事,不算犯事儿,无需去牢里,所以您就乱嚷嚷?”
“我……”
楚娇娘堵下,“您若是觉着不公,那咱们再上一趟衙门,让官老爷重新判判屈大叔是否是被我害死的?整好我丈夫这会儿可不在衙门当差,您也不肖担心我丈夫帮我,何况那回我丈夫亦未帮我。”
“若您纯是觉着输了官司,自己心里感到憋屈,想在我这儿出一口气儿的话?那我劝您,还是看开一些,别在我这儿触霉头。”
“还有,”见戌婆子提着一口气儿,楚娇娘硬没让她吐出来,冷声厉下道:
“屈家的事儿,也不是您家的事儿?何况凶手都已经伏法,便是拉扯个九曲十八弯,也拉不到我身上来。您这欠德的嘴子别总瞎咬人。我可不想到最后,被人传,说我楚娇娘仗着自家丈夫是个混衙门的,同官老爷有关系,就在外头胡作非为仗势欺人。这名声可不好,您别毁了我的名声。”
外头这些斤两事儿,大多类似,楚娇娘在村里时没少见识。此前魏轩还没这般头衔时,就有人道她仗势欺人,而今有了头衔,指不定又要被借势发挥。想着戌婆子打头挑的那句,楚娇娘还不如自己摊明了。
戌婆子急绿了脸,“你,你……”
楚娇娘极其平定:“戌婆子您甭用生如此大的气儿,您也瞧见了,我现而也出来做生意,往后大伙儿都算是道上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至于将脸面撕得难堪?周围人且都看着呢。和和气气不好么?”
做生意的,不似住在隔壁的街坊邻居,便是街坊邻居,那也多是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外头七八事儿的;做生意的,那都是以利益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