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躲在卧室的柜子里瑟瑟发抖。她真的很怕妈妈。
陆景雯进到卧室，一眼就看见了柜门缝隙里夹着的衣角——那是萌萌的粉色小裙子。
陆景雯冲过去拉开柜子，一把扯出萌萌，“死丫头！我叫你到处乱跑！”
她扬起手劈头盖脸地打萌萌。用指甲狠狠掐萌萌的脸。
“妈妈，萌萌错了，萌萌以后不敢了！妈妈，求求你，别打了！”萌萌浑身颤抖，哭着哀求。
“住手！陆景雯！你这个疯子！快住手！”
沈唯冲过去想拉开陆景雯，被一个保镖拦住，“臭女人！滚开！”
沈唯急红了眼，用力拉扯保镖的胳膊，保镖一个拳头飞过来，狠狠砸在沈唯额头上。
沈唯只觉得头嗡的响了一声，眼前突然一黑。
她踉跄一下，扶住卧室的门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稳。
保镖扯着她的胳膊不让她靠近陆景雯，沈唯看到，陆景雯一只手扯着萌萌的头发，一只手用力掐着她的胳膊，把萌萌往门外拖。
即便是这样，萌萌还在为她求情，“妈妈，你让叔叔别打沈阿姨！妈妈，萌萌以后一定很乖很乖，再也不乱跑，再也不让妈妈生气了！”
沈唯的心碎成了渣渣。
法律和道德的确是没有用的东西，在原始的暴力面前，这些东西显得多么不堪一击。
她是律师，她能熟练地背诵法条，在法庭上能技巧娴熟的辩护，可是又有什么用，她拦不住扇向妈妈的耳光，也救不了被虐待的孩子。
陆景雯临出门的时候，还嚣张地砸烂了门厅的落地镜，“沈唯，不是想告我吗？我等着。你尽情告！”
说着，她用力拖着萌萌的胳膊，“死丫头！快松手！跟我回家！”
萌萌的手死死抓着门框，指甲断了，血都流出来了。
李桂莲也哭了，在朦胧的泪眼中，她看到萌萌裙子的领口被拉开了，胸口处有一抹红色胎记一闪而过。
李桂莲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极模糊的印象，还没等她想起这个印象到底来自哪里，萌萌已经被陆景雯拽走了。
门“砰”的一声被摔上，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泪眼相向的母女俩。
李桂莲收拾完屋子，见沈唯还站在原地不动，上前劝道，“唯唯，算了，别管了。别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不了。你也看到了，萌萌她妈，根本就是个泼妇，这样的人，我们惹不起。”
沈唯没有说话，她眼中噙着泪水，却始终不肯掉下来。
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烧得她满心悲愤，目眦尽裂。
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那么幼小的孩子，就让她在魔鬼跟前受尽折磨？
不！绝不！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法律绝对不是无用的东西，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
陆景雯，一定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