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鼎文伸出手去,想接过陈宝奇拿在手里的玉壶春瓶,又中途停住了,他满腹狐疑,“你认识我?”
陈老板笑了,“高先生的鼎鼎大名谁不知道。”
“咱们聊聊?”陈宝奇抱着玉壶春瓶不撒手。
“聊聊你这些地道假货?”高鼎文嘲讽地问,轻蔑地用眼角的余光大略扫了扫宝奇古董店店堂里陈设的那些造型*真,颇有古意的近现代工艺成果展。
“那咱们聊聊别的?”陈老板摆出弥勒佛精典的招牌笑容。
“噢?”高鼎文看看牢牢长在陈宝奇怀里的玉壶春瓶,敷衍地出了一声儿。“你喜欢赌马吗?”提到“赌马”,高鼎文的态度蒸出点儿热气儿。
“不,不懂。”陈老板淡然以对。
“哼,”高鼎文用鼻子蔑视了一下陈宝奇,又紧跟着打了个哈欠。“我打电报通知我在Happy-Valley-Racecourse(香港著名赛马场)的代理人,这个星期六押一大笔钱在名驹‘偷心美人’上,oh,my-sweetie,you-have-stolen-my-heart。”(我的小宝贝儿,你偷了我的心)高鼎文有些眉飞色舞了。
“你知道赛马成绩的好坏取决于马的速度、耐力、足力以及品种和父系、母系的血统。”高鼎文的眉间添了些自豪感,“我的偷心小宝贝儿出身于法国,她的父亲是爱尔兰的Holy-Roman-Emperor(马的名字,神圣罗马皇帝),她的母亲是德国的Alexandra(同样是马的名字,亚历山德拉)。我的宝贝偷心美人的父系和母系都是有据可查的,世代相传的,高贵的血统。”
陈老板耐心地听高鼎文唠叨着,“我所说的这些只占赛马胜负概率的六、七成。要想获胜还要碰上好的练马师,”接下来,高鼎文突然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我的‘偷心小美人儿’是由香港大神级练马师,名师Johnny特训的。”陈老板配合地俯耳倾听,虽然他压根儿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