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喛!真是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呀!”想想高鼎文的下场,陈宝奇这么感叹到。
午后的阳光静谧地照耀着大地,也透过宝奇古董店灰蒙蒙的窗格玻璃照耀着喜气洋洋的陈老板。
“师哥,”陈宝奇的师弟周宝清从宝奇古董店外面走进来。他刚从乡下老家回来,特地来拜访陈宝奇,给他送些乡下的土特产,答谢师哥陈宝奇的深情厚意。
“您驾来的正好儿,”陈宝奇正想炫耀一下得宝之喜。
“我可买着您驾仿制的大明成化年制的玉壶春瓶的原件儿孤品了。”陈宝奇得意非凡,喜不自胜。
“您开什么玩笑?”师弟周宝清睁大了双眼,“那是我自己个儿瞎琢磨,随便做的。哪儿有什么原件儿孤品?”
“什么?”陈宝奇急忙取出高鼎文的大明成化年制孤品玉壶春瓶,递给周宝清看。
“赝品。”周宝清接过玉壶春瓶,仔细研究揣摩了半天,得出了结论,“而且是根据我烧造的那件儿玉壶春瓶仿制的。”
“瓷器行儿里,除了你,谁还能烧造出这么*真的东西?还把你造型,描绘纹样,施釉,上色的独特手法模仿得一模一样?”目瞪口呆的陈宝奇有些不甘心。
“有一个,”周宝清沉吟了一会儿,“而且比我做得好。”周宝清又端详了一下手里的玉壶春瓶,“十年前,我去江西景德镇拜访瓷器世家的王敬晖,和他切磋瓷器烧造的技艺。王敬晖的祖上是历代官窑的作头,赫赫有名的‘瓷器王’。当时他手下有一个半路拜师学艺的少年,大概十六七岁,天赋极好,悟性奇高。王敬晖因为本家子弟资质平凡,对这个少年喜爱非常,将毕生技艺倾囊相授,大有收他做关门弟子,将衣钵传给他的意思。这个年轻人也曾向我虚心讨教,所以我的工艺手法,他也深知。可惜这个年轻人喜欢寻求刺激,追逐冒险,热衷捞偏门儿,后来做了拆白党。王敬晖和我都大为惋惜。我还记得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做扁神仙。”
“那么他现在应该三十岁左右,”吃了大亏的陈宝奇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急急忙忙问道:“他是不是中等身材,身材瘦削,留着小胡子,眉毛像两把斜插的宝剑,眼睛和眉毛的距离很近,举止态度张扬?”
“不,他是一个眉清目秀,为人斯文沉静的年轻人,左耳穿耳洞戴耳钉,身量较高。他总是和一个叫马神通的年轻人在一起,合伙行骗。”周宝清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说。
陈宝奇呆若木鸡。
打酱油的大弟子何北慌慌张张跑过来,“师傅,大英银行信贷部打电话来问您驾,您驾还想不想用房契地契抵押贷款了?催您老人家去签订正式的协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