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扫雪?”储娇重点偏离原位,贺佩玉附在她耳边,“储相,百姓晚上扫雪的不少,下了一晚白日雪更大,不必惊讶。”
“你们看到时她就已经受伤了是吗?”大晚上的,储娇不能把每一个人都带回去审讯,虽然贺佩玉是这个想法。
“对,她躺在地上,身上冰的吓人我喊青出来给他妻主扶进去。”老人眼睛混浊,她身边的女人一直点头。
再看被她唤作青的男人又编出一个藤筐。
邻居的指认,男人的沉默,少年的淡定,一切都指明一点,女人在外面闯了事才受伤的或是其他。
“带回去让仵作验明死亡原因。”储娇偏头对贺佩玉说,又转过头看着男人,“你们需要去大理寺录口供,放心,她欠的银子本相替你们还。”
突然,储娇揪住胸口的衣领,贺佩玉低身正要和她说话,见状赶紧扶住她。
另一边的巷子口,马车停在角落,几人来回走动把看,里面不时传出凄惨的叫声。
骨节分明的手挠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痕。黑暗中的眸子嗜血一般。
突然,外面看管的人全部倒下,身上的重量消失,终和裕扶着墙坐起来,眼神平静,缓缓吐出几个字,“烧了明秋阁。”
黑衣人抱拳,“是。”
有黑衣人解下披风盖在终和裕身上,他踩着地上女人的手走出去。
马车里,终和裕平静的诡异,慢慢掀起衣袖,红色朱砂痣消失了,他猛的盖上,死死的抓住手腕。
储娇摆摆手,“没事,都带回去吧!”他捏了捏眉心,不安的情绪一直徘徊在心头。
储娇出门扯上一匹马一跃而上,贺佩玉小跑两步追出来,“储相,你去哪儿?”
“这边你看着,以前没我不也一样,我有事!”说完一挥马鞭子,眨眼功夫马儿跑出老远。
终和裕端坐在马车里,习惯的摸向那张纸,却没有找到,他自嘲一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何必执着呢!
如今的他,已经配不上她了!
忙乱的马蹄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储娇拉住缰绳,“吁!”
终和裕瞳孔猛缩,不由的拽紧披风。低下了头。
“怎么才走到这?…和裕,西街发生了命案,你先回去……嗯?”
“去吧!”终和裕声音闷闷的,拳头下出现点点猩红,指尖深深陷进肉里。
“你没事吧?”储娇要去撩开帘子,终和裕探出半个头,她没伸出的手收回。
“乖乖的,我忙完给你做好吃的。”说完储娇自己都有些懵,帘子已经放下。
终和裕死死捂住嘴巴,嗯了一声。
马蹄声远去,终和裕无力的从座位上滑落到木板上,他都已经想好回去了断了,为什么她要折返回来?不要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为什么回来?
终和裕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寒冷的气息直达心底,她回来一切就不一样了,他想陪她走下去,他从来没这么渴望过。
……
贺佩玉坐在桌案上揉揉后脑勺,女人肚子上受了一刀,按理说不会致死,都到了家门口硬生生把血流尽了?没人发现?
储娇大步走进大理寺,她如释重负,“祖宗哎,快来,不对劲!”
储娇睨她一眼,看向身后的贺临,“你生了一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