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适跳动的心紧促难安,自己的脚被一个男生碰到了,内心说不出什么感觉。
“好了,应该不会再出血了。”
等图命强准备起身时,图永易多了句嘴:“哥哥,你给姐姐把袜子和布鞋也穿上呗。”
图命强傻里傻气的,他也会害羞,不敢帮女生穿鞋。
胡安适极力拒绝着:“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穿。”
图永易干脆把她的布鞋和袜子拿来塞到了图命强手中,这下,图命强不得不帮她穿鞋子袜子了
两个大孩子目光闪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图永易这位小孩子像是看热闹似的笑着说:“哇,姐姐,你跟哥哥好像夫妻呀。”
图命强潜意思的反驳着:“永易,胡说八道什么呢?别毁坏安适姐姐的清誉了。”
胡安适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有那么点倾慕图命强这穷小子,但说他们俩像夫妻,她不敢再往下幻想。
过了很久,图永易做饭去了,他俩才能安安静静的谈话。
“胡安适,你怎么突然跑到我家里来了?”
“怎么了?不欢迎我吗?”
“当然不是。”图命强羞愧的低着头说:“这不,我这家徒四壁的,一把像样的椅子都不能提供给你坐,多委屈你啊!”
“委屈什么?别想太多了,大家都是同学,就别相互嫌弃了。”胡安适直接问道:“图命强,我特意来找你,是想问你考试成绩一事的,我们整个大明村,就我和林自得考上了大学,我一直怀疑着这件事,林自得那成绩能考上大学,太不可思议了。”
图命强漫不经心的搭了句:“他发挥得好呗。”
“不可能,发挥再好,轻而易举的考上了大学这也不现实。”胡安适敏感的追问着:“我问你,为什么你会榜上无名?你是没有尽力去答题解题吗?”
对于高考成绩一事,图命强早已看透。
提起成绩之事,他更加显得平淡。
“这事,也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非常重要!”胡安适情绪异常激动:“图命强,你打小聪明,脑袋灵光,而且你自己也有个大学梦,你不能上大学,这说得过去吗?”
一种生命里从未听到过的斥责的话,却包含着对他深刻的称赞,图命强欣喜笑道:“你这么看得起我呢?诶,我真的那么,脑袋那么灵光吗?”
他嬉皮笑脸,答非所问,胡安适心急如焚。
“你别扯其他的好不好?图命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考得那么差?你为什么会榜上无名?”
他不动声色往床上一趟,无畏的说道:“不想上大学了呗,胡安适,我觉得你太操心了。你且不说我考试成绩怎么样,你就用你在我家看到的景象来衡量,你觉得我上得起大学吗?你再看下我妹妹,那么天真可爱,我得把她养大了不是?所以啊,上什么大学?我认命了!”
原来,图命强是一个如此重情义的人。自己还是个孩子,嘴里口口声声顾及的都是妹妹图永易。
因为要养大图永易而放弃大学,是无奈之举,胡安适深感震撼,也深感遗憾。
弄懂了图命强不上大学的原因,她最想知道的是:图命强究竟考没考上大学。
她希望图命强是有能耐的,也认为他是最有能耐的,不管他有没有上大学,她只想确认自己所想之事。
“好,你认命不上大学了,那你告诉我,高考的时候,你有没有认真对待过?那些试卷你拿在手中,是否能被你征服?”
图命强轻蔑一笑,不加思虑的答道:“开什么玩笑,你都能把题解出来考上省城农林大学,我怎么会有难度?”
“那你为什么榜上无名?”
他被问得难住了,瞬间哑口无言。只见他缓缓坐了起来,许久不说话,更不敢直视胡安适。
高考成绩放榜的第二天,图命强看到自己榜上无名,而林自得的名字轻轻松松的挂在了榜单第一名。
那一瞬间,图命强大脑一片空白,这种局面,太滑稽了。
他很清楚自己上不起大学,但高考成绩是他检测自己学习的途径,他格外在乎。
当时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我不可能会落榜,林自得更不可能上榜。
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图命强终于缕清了其中的变故。
林自得以第一名的成绩上榜,而自己却落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跟林自得的试卷被互换了。
想到这里,他被气昏了头脑,甚至有一种被欺压的感觉。
后来,气不过的图命强跑到了林捡家里,在毫无证据,仅凭猜测的情况下质问着林捡父子,是不是林捡利用自己的职位对他和林自得的试卷做了改动。
林捡自当极力否认,并对图命强破口大骂,说他诬陷村主任,还扬言要惹火了他,他要将图命强赶出大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