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就是啊?那我还说我是王子呢。”
“我真是逍遥先生的弟子!”
“我也真是王子。”
“你……小屁孩怎么就这么油嘴滑舌?我敢发誓,你敢么?”沈器不耐烦了,“我发誓,我真是逍遥先生的弟子,骗人天打雷劈。”
“我也真是王子,骗你……娶不上媳妇。”
沈器没辙了。
小屁孩根本不明白娶不上媳妇的严重性,幸亏不是每个誓言都成真,否则你长大了得后悔得撞墙。
“不开门也行,我隔墙问几句话总没问题吧?”
“那要看你问啥了,你问我娘是不是把钱藏里间北墙缝里,我肯定不会说。”
沈器:“……”
这家伙到底是机灵,还是傻啊?
“放心,不问钱,你家北墙缝是安全滴。数月前,曾经有人来你家问话,他姓郑,你还记得么?”
“吓!你怎么知道我家北墙缝……”
“回答问题!”
“哦哦。”小孩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得一阵心虚,生怕被母亲知道了,吃一顿竹笋炒肉,“记得呀,一个很和气的大叔,还给我糖吃呢。我娘说瞧他那风度,身边还带着随从,肯定是个大官儿。”
“你娘倒挺有见识……”
“那是,我娘最厉害啦。她还让我别乱讲话,孤儿寡母的全靠街坊邻居照应,不能给别人招祸。”
沈器怔了怔:“孤儿寡母……你爹呢?”
随便选了二师兄探访过的一家,对方竟然是寡妇,沈器觉得有些奇怪。二师兄来之前没查阅户籍么?踢……不对,敲寡妇门可是忌讳啊。
“我娘不肯说。”小孩回答,“但我觉得他应该死了。”
“你……姓什么?”
“姓周呀。”
“你娘是做什么的?”
“王府侍女喽。”
“哪家王府?”
“镇海王府……喂,你总打听我娘干嘛?她可没犯事!”
沈器深吸一口气。
可能么?这也太巧了吧?
小孩姓周,发誓自己是个王子,母亲乃王府侍女,没父亲;二师兄查阅内宫档案,据老太监讲,三份档案都和皇族有关;二师兄曾经来过平安巷走访……
曙光乍现,可疑点也仍旧不少。
假如小孩是周定浪的后代,有必要偷偷养在府外?周定浪那种人不至于惧内吧。退一步讲,他的王妃很强势,那他怎么还敢让小孩的母亲继续在王府做事,不怕被王妃弄死?
其次,二师兄干嘛调查这些?
或者说,即便周定浪在外面养了个孩子,这事儿被二师兄查到,传出去比较丢人,但也不至于让周定浪下狠手啊。
甚至连太子都没放过,这是有多严重?
沈器是隐士……的徒弟。
从小被逍遥子捡上山,又因生性懒惰,平时除非必要很少下山,有那工夫还不如美美睡一觉呢。
因此,沈器对山下的规矩不是很了解。或许他弄错了,周定浪的行为实际上令人发指,严重到周定浪不惜铤而走险,将朝廷重臣乃至太子给囚禁甚至杀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