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樟终于忍不下去,打断了白筝哭哭啼啼的求情声:“那封书信就是铁证!你爹爹自己找死,就是赔上整个将军府也救不了他,快回去吧!”
白寿一听忙上前去扶白筝,暗中使着劲往外拉她。
白筝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一边挣脱白寿,试图继续往前去抓白奕樟的衣摆,一边啜泣道:“不过是一封书信而已,谁都可以写啊!”
白奕樟躲避着白筝的手,烦不胜烦地脱口而出:“上面明明白白有你父亲的字迹,你让谁去写?”
白筝瞬间安静了,她终于抬起头,白奕樟这才看清楚,此刻白筝的脸上哪有一滴泪痕,眼睛清亮黑白分明,看得白奕樟浑身发毛。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语调冰凉如水:“那封书信自爹爹书房被翻出后便由大理寺官兵押走,连我府中众人都没能得见里面的内容,大伯怎么如此确定上面有我爹爹的字迹?是大伯神通广大到可以将手伸进大理寺,还是那书信,本就是大伯所为!”
白奕樟这才明白自己说漏了话,但他到底纵横官场经验老到,脸上表情不变:“你胡说什么!想也知道,若是没有你爹爹的字迹,单凭一封书信又怎会让一个三品侍郎就这样入了大理寺?”
白筝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大伯倒是摘得干净。只是我爹爹终究与你同为爷爷后人,世人皆知我爹爹胆小如鼠,又一向畏惧你这个大哥,你说,贪污二字落到我爹爹头上,将军府能撇清干系吗?”
“你威胁我?”白奕樟怒道。
“筝儿怎敢。”嘴上说着不敢,白筝单薄的身子却挺得笔直。
“到底是同胞手足,筝儿自然深信,在这朝堂之上谁都可能会害我爹爹,唯独将军府不会,不仅不会,还该在爹爹出事时竭力相救。不然……你觉得皇上会信一个小小三品户部侍郎为利所诱去贪污,还是更相信一个手握四十万兵权的将军,有了一点点的不臣之心?”
白奕樟霍得起身,桌子被他这个突然的动作震开了三尺远,白筝灵巧的侧身躲过,抬头撞到白奕樟微微发红的眼眸:“我将军府向来为圣上,为大周出生入死,你以为就凭这事,能攀扯上我!能让圣上对我起疑心?”
白筝轻轻地笑了,这一笑,让白奕樟心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如果筝儿,有真凭实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