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筝终于剥开最后一根丝线的时候,一个黑衣男子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伯从天而降。
那老伯一见到凤临渊的模样,顿时气得胡子翘了起来,怒斥道:“臭小子,谁许你出门乱跑的,你的身子是由得你这般胡来的么?”
凤临渊讪讪地笑着:“我还好……”
一见到朱伯,流风眼疾手快躲到了宋逸清身后。
“流风那畜生呢!当真是白养了那头白眼狼!”朱伯显然气得不轻,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却不停,忙不迭地检查了凤临渊后背的伤。
“伤势如何?”宋逸清凑上前问道。
朱伯的视线却绕过他,停在白筝因为剥丝线而沾了鲜血的指尖上,眼里露出赞赏的光:“丫头将这伤口处理得很好,老头儿老眼昏花,指不定还处理不成如你这般干净”。
听到朱伯的话,白筝舒了口气:“这是白筝应当做的。”
朱伯赞许地点点头,拿起药箱中的剪子,毫不犹豫地在凤临渊后背的衣服上剪出了一个大洞。又找出一只黑色的药瓶,朝凤临渊的伤口撒了起来。
屋内众人皆敛气屏息,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白筝紧紧地盯着凤临渊的神情,突然看到他原本苍白的唇色一点一点,竟开始变得紫黑!
此刻已经撒完药,正要包扎的朱伯也神色大变道:“不好!”
宋逸清一震:“怎么了?怎么不好了?”
朱伯眼神犀利地转向白筝,疾步上前抓起她的手,白筝不明所以,又担心凤临渊的情况,当下也不敢乱动,只问道:“可是我的手有什么问题么?”
朱伯没有理会众人的疑问,检查了一遍后便不再理她,径自走到流风跟前,抓起流风的爪子,仔细地翻看着。
这一次,朱伯却是越翻,脸色越难看。
白筝的心中开始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有人在流风的爪子上,涂了一层紫蒴果!”朱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什么是紫蒴果?”
“这紫蒴果无色无味,单对人体也没什么损害,可若是与止血粉放在一起,便是剧毒!”
像是印证着朱伯的话,凤临渊捂住胸口,突然喷出一口乌血,缓缓倒了下去。
“临渊!”宋逸清大叫道。一把推开正要上前去扶凤临渊的白筝,满脸不知所措,“朱伯,你快想想办法!”
朱伯忙翻出药箱里一只白色的药瓶,倒出三粒药丸喂凤临渊服了下去。
白筝站在一旁,见凤临渊嘴唇上的乌紫渐渐褪去,这才放下了紧紧提着的心。
朱伯却依旧眉头紧锁:“这药只能勉强控制住他体内的毒,不至于立刻毒发,可若是三日之内寻不到解药,那就……”
寻不到毒药的结果不言而喻。
白筝心里十分清楚,若不是凤临渊,那此刻倒在床上的人便是自己。
究竟是谁,是谁在流风的爪子上涂的紫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