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咬唇,垂眸沉思了片刻,抬头道:“那就多谢侯爷相送。”
凤临渊已走到马车边:“白小姐请。”
白筝也不客气,灵巧地上了马车。
有凤临渊在的马车,一下子显得拥挤起来。白筝有些局促地朝里坐了坐,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放视线,左看右看,索性抬起窗口的帘子,朝外面看去。
凤临渊不着痕迹地咳了几声,白筝这才发现因为车帘被掀起,本就不甚温暖的车内灌进了外头的寒风,显得愈发冷。
白筝忙放下车帘不好意思地道:“是我思虑不周,侯爷见谅。”
凤临渊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说道:“这位楚公子,先前的眼光并不怎么样。”
白筝挑眉:“现在大家的眼光不都好起来了么。”
凤临渊想到了明日的事,唇角上扬,整张脸显得生动起来:“白小姐倒是不谦虚。”
看到凤临渊的笑,白筝有些失神。只见他脸色虽苍白,一双乌眸却清亮有神,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含着笑意的温润双唇。
与凤临渊并没见过几次,在白筝的印象中,这个定远侯总是一派闲适温和,即使笑,也都是轻轻淡淡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笑得,这般真切,这般……动人。
怪不得宋逸清待他,如此情深义重啊……
“白小姐在想什么?”见她出神地望着自己,凤临渊问道。
白筝回过神,讪讪地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在想紫蒴果的事。”
凤临渊抬眸:“紫蒴果的事,白小姐有何见解?”
“流风的爪子轻易不会去触碰别的东西,又一直守在你身边,不至于有人靠近也不得知。我想着,是不是可能,紫蒴果是被人下在了路上,或是定远侯府门口,或是宋家那座宅子门口。”
凤临渊闻言并不惊讶,反而像是早想到了一般,点头道:“白小姐所言甚是,本侯已命人去查了。包括宅子里面,也让他们细细查看了。”
白筝忙问道:“可有查出什么来?”
凤临渊摇头:“目前尚未。”
白筝正要继续说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头传来驾车车夫的声音:“大胆,定远侯爷的马车也敢拦,不要命了么?”
白筝连忙噤声,看了眼小小的马车,目光最终锁定在了凤临渊披着的青色外衣上。她毫不犹豫地挪到凤临渊身后。凤临渊状似不经意地掖了掖外衣,将白筝完全遮了起来。
且不说孤男寡女同坐一辆马车本就会引起非议,白筝在选亲前夜如此晚归,更容易让明日的宴会节外生枝。
若换做其他时候白筝也不会在意这些,但明日还要盗取透骨草,必须确保宴会万无一失。因此,还是不让别人看到她的好。
只听外头守城的官兵说着:“定远侯?侯爷怎会坐这般小的马车?”
说罢上前就要掀起车帘。
“你若是嫌本侯的马车过小,也可以给本侯赠一辆大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