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侯和平阳长公主俱是一震,几
乎是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那男子道:“不知定远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虽说凤景炀是四皇子,按理进来时高昌侯也应当对他行礼,但因为侯爷战功赫赫,又是长公主的夫婿,算得上是他的姑父,现如今又成了他未来的岳丈,不行礼便也没事。
但凤临渊却与高昌侯同为侯爷,且按辈分算下来,又与当今圣上凤临澈同辈,是以高昌侯与长公主见到他便都需要施礼。
见他进来,凤景煊一愣,随即问道:“定远侯怎么来了?莫非……也是来求娶白小姐的?”
凤临渊微微颔首算作回礼,又看了站在上首的白筝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凤景煊应道:“白三小姐窈窕淑女,自然君子好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定远侯倒是个撒谎不打草稿的。白筝状似羞怯地低下头,心中却在腹诽着。
凤景煊垂眸,目中闪过一丝冷锐的光芒。
这凤临渊,怎么会突然冒出来掺上一脚?
本来,和外头那些公子相比,自己推举的御史府大公子柳之轩还是很有胜算的,除去后来莫名加入的老五凤景熠,被自己提点过后今日便没有过来,剩下的人里,又有谁的位分比得过自己推举的人?
先前因为自己同白笛的事情被白筝发现,凤景煊对她是起过杀心的,但现在……
前些日子白筝同楚相打赌之事他自然知道,凤景烨事后捧出的二十万两,定是与眼前这个一脸羞怯的女子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人,杀了可惜,倒不如招来为自己所用。因此,自凤临澈说要替白筝重新定亲开始,他便铁了心要抢到这门亲事。
凤景烨也好,凤临渊也好,谁也不能同他抢!
思及此,凤景煊不由冷笑一声,眼眸里似乎跳动着火焰:“定远侯就是想娶,只怕白府也不会同意吧!”
谁都知道凤临渊自六年前一战,容颜俱毁,重病缠身,寿数不过二十五。纵使之后承袭了侯位,也无人舍得让自己的爱女嫁过去守寡。不然,以凤临渊曾经的天人之姿,又何至于到了二十一岁还不曾婚配?
高昌侯和平阳长公主面面相觑,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尴尬。今日的宴会本是受凤临澈之托,替白筝选亲所用。他们几乎给整个永定城内四品以上官员府邸里,年龄相仿且未曾婚配的公子都下了帖子,却唯独漏了凤临渊。
的确,要说起来凤临渊也完全符合“年龄相仿”“不曾婚配”这两个条件。只是他这六年来都不曾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宴席之类更是一概不参加。自然的,这一次也就习惯性地被高昌侯夫妇给忽略了。
更何况,以凤临渊的身体状况,就是来了,白筝也不会选择他吧。
凤临渊淡淡一笑,雍容自若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浑不在意凤景煊的嘲讽:“同不同意也要白小姐点头不是?相信白小姐眼光独到,会给本侯这个机会。”
一个几乎隐匿了六年的人,今日竟然会为了白筝而走进众人视野,且明知希望渺茫也要奋力一搏,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成了……
“定远侯倒是对白小姐一往情深啊。”平阳长公主不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