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怪那些人反应那么大,这个小村子的人实在太穷了,每年有大半的人有几个月都是吃糠咽菜,虽然有山有河不至于饿死,但也真的只不会饿死而已。
办酒席这天,俩个出嫁的姑姑带着孩子回来了,李氏的娘家是外婆带着两个表弟妹来的,几个舅舅舅母没来,听说有的去城里干活,有的带小孩和忙活家里的田地。
奶奶没有娘家人来,听说是以前战乱的时候大家各奔东西,就再也没联系过。
住在镇上开杂货铺的三叔公一家也难得回来一趟,老爷子说自家亲戚少,让陈孝才把村里同族的两家人也请来。
这两家人,有一家是太爷爷的堂兄弟,有一家就只能说是同一个祖宗的。
亲戚全都请来也才八桌人,这都是因为以前战乱,迫不得已各自逃生,他们家还能有这么多人也是少有的。
吃完饭大家非要陈孝才和小叔说说去临海城的所见所闻,陈孝才说话一五一十,小叔说的就同了。
那什么船啊!小的像叶子,大的像房子,还有色彩斑斓的鱼,尖嘴的、有牙齿的,最奇怪的有很多脚等等。
燕妮等小叔说得差不多了,就把临海城公开价格收购药材的事说了,她的目的是想大家都有一份收入来源,不要出现小说中打秋风的事情,最后亲人会变仇人。
大姑陈桂芳说:“那药材值钱的咱不认识,不值钱的你挑一担去也拿不回二十个铜板,一担药材要挖多长时间啊?有那个时间不如把田地理好了,兴许能增产不少。”
外婆也说:“是啊?前些年你外公带着你几个舅舅去挖五指毛桃,挖了几天那么大一筐才拿到十二个铜板,不划算的。”
“外婆、大姑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在临海城收购药材的价格一点都不低,是公开的,我们这里的价格这么低,是因为那些外商没有人带领是不能下乡收购的,全由收草药的人赚了。
而那些地主乡绅也在暗地里阻止外商下乡收购,因为他们在自家田里种植药材,想要把价格抬高,就不能让人觉得药材到处都是的样子。
还有那些药商没有高利益,他们也不想干,毕竟我们这儿山多,一路上翻山越岭,有可能会遇到猛兽,也可能会遇到土匪,路上这么危险没有大利润谁都不想做,是不是?
现在我家有船了,咱们直接去临海城,哪儿价格公开,肯定是可以赚钱的。”
“如若真是这样,倒是可以在农闲的时候去挖药材,唉!你们不知道现在进城找工也难了,前儿大林说,那些管事的都要收孝敬银子,不交就不给事做。
做的是苦力活儿,二十文一天,要孝敬五文上去,不做嘛!又上那去弄点钱,你不做有的人会做。”外婆叹息道。
“外婆呀!不如您回去就让舅舅舅母挖一些认识的药材,咱们过了端午节就去一趟临海城,试试看能不能卖到钱,好不好?”
李氏听了道:“小燕瞎起哄,到时候赚不来钱,岂不是让你舅舅舅母们白忙活了。”
“怎么会白忙活了,表哥表姐在家也什么事,可以去扯鸡骨草,那个也值些钱的,还有金银花、穿心莲、鱼腥草这些不废功夫的,可以弄点去先看看价格嘛!”
“哎呀!小燕说的这些不是平时咱自己上火了,都会扯些煲水喝的吗?就这些到处都是,婆子我一天也能扯一大困。”
大姑二姑也说有意去临海城,大家就达成一致到五月初七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