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绵绵欲言又止。
“就别磨蹭了快走!”另一个被点名的士兵拉着有些郁闷的绵绵,跟着那个头儿走。
我就这么像同伙?直接就被抓壮丁了?绵绵被带到阿散面前时还是一脸不相信。
阿散拿着火把,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他皱了皱眉冷声道:“今晚是最后一次寻找,麻烦各位了!还请大家仔细寻找,今晚我们要下到崖底去,大家小心!”
“找……找啥?”绵绵捅了捅身边的士兵,那个士兵悄悄跟绵绵耳语。
“就是我们的烤鹅师傅掉到崖下去了,她烤的鹅是最好吃,最合大王胃口的。少将军孝顺,知道大王好这口,都在崖边找了七天了!”
绵绵眼皮开始蹦跶,左边跳完右边跳,她一手捂住眼睛试图阻止它们跳动,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三个字“是她么”?
“那个烤鹅师傅是不是叫范平澜?”绵绵捏紧了衣角抱着侥幸心理问道,她的冷汗嗖地冒了出来。
“对啊!就是老范!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啊!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士兵还在叨叨个不停。
绵绵愣在原地,什么?老范掉崖下七天了?
“什么!七天?”绵绵惊呼,老范肉体凡胎的,掉下去七天不是摔死就是饿死,反正结果就一个那就是死啊!
直到阿散交代完,带领大家去了崖边,绵绵都还在恍惚中,她满脑子都是范平澜死的透透的景象。
“呸呸呸!她才不会死!”绵绵拍了拍脑袋。
夜晚的崖边风大,冷的透骨,崖边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怕阿散命令自己下去。
绵绵站不住了,就怕被别人捞起来老范不怎么规整的尸体,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难受。
那女人跟自己情谊很深,她是情种为了个男人一个人卧底边疆,没想到落了个这种地步。
即便她再相信她的武功,可是她终究是个人,肉做的人!现在已经七天了,生机很渺茫了。
越想绵绵越伤心,她们姐妹一场,怎么说着最后一步还是应该自己去送。
“将军我下去找!”绵绵主动站了出来,身边的那个士兵拉都拉不住她。
阿散皱眉看着她:“你不怕?”
“我去!”绵绵豪气万丈道……
夜凉如水,谷底因为温泉的加持倒不是太冷,范平澜蹲在树下拉肚子,不一会她扶着树颤颤巍巍爬起来。
她拄着棍子有些忧伤,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手艺,明明烤斑鸠自己做的挺好的,怎么吃了还拉肚子?
范平澜颤颤巍巍挪到张秀檀旁边坐下,张秀檀嫌弃又身残志坚地拖着自己的身体挪地离她远点。
张秀檀已经拉脱了力,捂着肚子靠在门前:“你是不是想下毒杀我,然后继承我的竹屋!”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大骂道。
范平澜听到这话哭丧着脸:“冤枉!”
两人拉的脚软手软没有力气再动,就躺在门前看星星。
星星一闪一闪,身边的鸣虫时不时叫几声倒是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情趣。
“很久都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星子了!”范平澜看着星子,想起了京都的人和事情,有些感伤。
“哼!”张秀檀听她矫情的话冷哼一声,这个负心女忘了,她诈死的那晚前半夜也是这样的星,后半夜才下起的暴雨。
他前半夜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星烂醉如泥,他就想啊为什么这人说走就走了。
越想张秀檀越累,下意识脑袋一偏靠在范平澜的肩膀上叹气。
“神医……自重啊!”范平澜看见他靠过来的美人头,吓得身子一僵,她猛地想起自家的醋坛子,咬牙挪了挪。
张秀檀啪叽一声摔到了地上,他揉着头恨恨瞪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正在这时,对面崖壁的半腰上竟然有一闪一闪的火光,范平澜扶着墙站起来,她眼力极好,这是有人下来了?
“好像有人下来了!”她欣喜道。
张秀檀心下一沉,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难道他们的二人时光就要完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