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在耳畔一闪而过,云夫人在嘴里重复的念叨了一遍。
然后
一些痛苦被囚禁、被折磨的画面突然在眼前一闪而过。
她垂在腿侧的手开始慢慢捏紧成了拳,跟着像很冷一样,全身开始打颤,齿冠紧咬着,力气之大导致牙齿都发出咯咯的声响,就连脸色也逐渐变得越来越僵白。
指甲一点点陷入掌心,掌心很快就被戳破,鲜血沿着手掌的纹路往下滴,身体一歪,顺着沙发往下滑
“云夫人?”宁溪脸色登时变得惨白,连忙上前扶着她,有些手足无措:“云夫人?您怎么了,你别吓我?”
“云姨?”景程也跟着变了脸色,叫对面的侍女:“云姨发病了,快去叫医生!”
侍女也没想到云夫人会突然发病,立刻跑去打电话。
“发病?”宁溪怔怔的念着这两个字。
什么叫做发病?
她为什么会发病,又为什么会选择性失忆?
是遭遇过什么么?
云夫人眼皮开始外翻,整个人好像毒瘾发作,唇色也逐渐青白,一张一合的,开始念叨着什么,不停地说着冷和她听不清的话。宁溪侧着身子往沙发里钻,哪怕肚子有些不便,也顾不得太多,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双手摩挲着她的身子,又往她脖颈间呼气:“我在,我在这里,别怕,我会陪着你,
马上就不冷了”
景程看到这一幕,瞳孔剧烈地瑟缩了一下,心口恍然像被撕开一条口子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告诉宁溪。
那就是云姨被找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
身上、后背,除了树枝的刮痕,还有很多鞭痕、烫痕,包括脸上都有一条深深的疤。
哪怕总统先生找来全世界最好的美容医生治疗,也恢复不到以往的状态。
也正如此,云姨才会一直戴着面纱。
至于身上的伤痕,深深浅浅的,皮开肉绽,就像是好了又被鞭打,用身体的疼痛一遍遍摧毁她的信仰和坚持。
所以他迟迟不敢带宁溪来见云姨。
母女重逢固然是好,可谁也不知道云姨现在的精神状态还能不能受一点点刺激?
也许在认回宁溪的过程中,想到那些痛苦的回忆,她就已经被击溃了。
毕竟,她为了保护自己,把那些噩梦都选择性遗忘封存了
哪怕被宁溪抱着,云夫人也并没有得到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咬着牙齿的动作逐渐改为咬舌,同时眼眶里染上一层猩红,这是即将失控的前奏。
景程不敢再把宁溪留在云姨身边,忙将宁溪拉离了沙发,改为自己扶着云姨,对宁溪说:“去拿一条毛巾塞给云姨嘴里,千万别让她咬舌!”
宁溪哽咽着,恨不得代替云夫人承受,跌跌撞撞去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她眼底已经完全赤红,是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导致整个人处于暴躁状态的边缘。
宁溪正打算把毛巾塞到云夫人的嘴里,可是云夫人此刻完全失控,挣脱了景程的束缚,突然一挥手就将宁溪手里的毛巾挥落了。
毛巾掉在了地上,宁溪也往后退了一步
空气中,此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宁溪刚刚站直了身体,就看到云夫人已经在开始咬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