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笙笑的艳丽凛冽,可酸涩的眼眶,却是没忍住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样的叶黎笙带着穷途末路的悲凉和绝望,明明她才是狼狈的那个,却偏偏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言语之间多有不屑。
陆承屹眉宇间的沉郁越来越深,湛黑的眸子如同黑洞,恨不得将叶黎笙吞没进去。
他哑声道:“相看两相厌。”
“叶黎笙,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薄少司双宿双栖?”
叶黎笙冷嗤:“双宿双栖?这个词用得好!”
她说着抬起纤白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陆承屹的胸膛,笑的如同暗夜里的妖精,满是蛊惑人心的妖冶。
“陆承屹,陆二少,你身份是尊贵,你是有钱有势,我以前也觉得陆二太太的身份也不错。”
叶黎笙抬手拽着男人的领带,媚眼如丝,语气暧昧无比:“可是,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薄太太也许更适合我呢。”
她的声音低柔娇媚:“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等不及了,等不及想要和你离婚,光明正大的站在别人身边了。”
“反正,我们之间,也不过是多年前的年少轻狂,就此别过,岂不是两全其美?”
叶黎笙每说一句,就靠近陆承屹一分,她甚至能在男人无底的黑瞳中,看到自己的小小投影,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不值一提。
就像他们之间的过去,一文不值。
绰绰灯影下,女人眉目如画的五官艳若桃李,开开合合的红唇泛着诱人的光泽,一颦一笑都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可偏偏,她吐出来的话,却恨不得让人掐死她。
陆承屹冰潭般的黑眸,紧紧锁定着女人迷离潋滟的水眸,却像是第一次认识叶黎笙一般。
她妖娆而陌生。
什么时候起,叶黎笙和陆承屹之间,已经像是横亘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就算呼吸纠缠,彼此近在咫尺,也依旧像是隔着一整个世界。
两个人自始至终站在鸿沟两端,陆承屹就是叶黎笙,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触及的彼端,她一个不慎,就会坠入深渊,尸骨全无。
如果说陆承屹是她患得患失的梦,那她就是陆承屹世界里,可有可无的一个小角色。
很悲哀,却很真实。
痛吗?
很痛。
而痛了,自然就怕了。
可是,她痛了,他怎么能让他好过呢?
叶黎笙笑寒意凛冽,笑的无畏悲凉,穷途末路到,仿若悬崖边上随时都会孤注一掷纵身跳下的人。
可即使被逼到无路可退,她也依旧骄傲一如往昔,仿佛她不是在悲壮赴死,而是渡了一场凡尘,陆承屹不过是尘世间的一梦。
梦醒了,她依旧要做回那个不可一世,张扬肆意的叶黎笙。
叶黎笙手指用力,扯了一下男人的领带,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循循引诱道:“放我自由,你想爱谁就爱谁,想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想找多干净的都有!如何?”
“叶黎笙,你是非要挑战我的耐心是吗?”陆承屹怒极反笑,大掌插入叶黎笙的乌发间,扣着她的脑袋往自己身前带。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密不可分,就像自那年路灯下被他拥入怀中之后,再未分开过。
叶黎笙嘴角的弧度变得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