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他们变招了吗?”的场昌长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地把烟吐出了云雾装的烟团,颇有些赞赏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枪管,“每队人里现在都带着铁炮,没有落单的长枪兵可以欺负了。而且他们也完全放弃了围剿、进攻树林中的我们,只想着一门心思赶路了。”
“那头儿,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他们过去吗?”那个足轻大将摊了摊手道,“还是让兄弟们冒险探头还击?”
“别急,我先试试看。”的场昌长悠闲地把烟斗从嘴里拿了出来,随手踹在了兜里,给铁炮点燃了火绳后,猛地翻身而起,几乎未经瞄准就甩手一枪。轰鸣声和硝烟腾起后,那颗子弹不偏不斜径直集中了正在两个排中间指挥的那个上尉排长。后者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杂贺众们见状纷纷兴奋地大声庆贺起来,给他们头儿的神枪喊好。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红叶军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气急败坏地转头冲上山来进攻杂贺众,给他们的指挥官报仇。相反,红叶军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冷静。的场昌长的子弹仿佛投入一片大海的碎石,没能泛起多少涟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另外一位军衔第二高的少尉排长立刻接过了指挥权,下令部队继续进军。
“看来是打定主意不还击了,对两侧的山林也拒不进入。”的场昌长
若有所思地把烟斗从怀里又掏了出来,默默地抽了两口。
“要绕过去追击吗?还是冲出去?”另一个手下开口问道。
“不,都不要。”的场昌长叼着烟斗摇了摇头,忽然坏笑了一声,“如果红叶军不搜查山林的话…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两个时辰后,常磐备辅兵队所在的山道上。
数千辅兵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排成了见首不见尾的长队,推着车、挑着担,运送着红叶军所需要的物资。崎岖难行的山路是对体力和精力的极大挑战,一不留神就会摔个跟头,因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在意两旁树林内的异动殿下吩咐过了,就算真的有人,也不必理他们。
片刻后,一声酷似云雀啼鸣的口哨声响起。紧接着,两边树林内顿时枪声大作,辅兵队瞬间乱作一团。趁此机会,埋伏在两侧的大批杂贺众忽然冲出,人数估计接近300这是红叶军这几天来在游击战里从未遇到过的庞大兵力,护卫辎重队的少数战兵无力抵抗。杂贺众们在的场昌长的带领下肆意击杀辅兵,很快就击溃了一小段山路上的部队,随后驱赶着他们向着两侧反卷而去,冲乱了更大规模的辅兵队。粮食、火药、帐篷等物资散落一地,被杂贺众洗劫了一部分后,剩下的都被付之一炬。
等到匆忙赶来支援的水原子经抵达现场时,那对杂贺众早已没了踪影,就仿佛云雀一般消失在了树林里。他们的这次袭击,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和辎重损失,却使得官道的运输瘫痪中断了几个时辰。
“兄弟,可以啊,咱们这票干的够大的。”杂贺众的另一个侍大将在撤退转进的途中,对的场昌长啧啧赞叹道,“不枉我一接到你的消息,就大老远跑过来跟你会和啊。这红叶军果真对两侧山林内的我们无动于衷啊。”
“他们肯定是下令了,不要理睬两边山林内的任何人,只管行军就是了。”的场昌长一边给自己的烟斗里换着烟叶,一边笑着答道,“那好嘛,既然你不管,我就直接集中好多人出来打你,也不和你游击了。”
杂贺众集中起来的这200多人在密林间穿梭,很快就看到了另一支山路上的运输队,护送者依旧不多。于是的场昌长招呼了几下,让大家悄悄潜伏到道路旁。等到那支运输队经过的时候,的场昌长又吹了那声标志性的“云雀口哨”,听到暗号的杂贺众们再次蜂拥而出,杀上官道。
截止当天晚上,累计有五支运输队遭遇了的场昌长聚集的那支大股杂贺众的袭击。虽然没有带来太大的损失,却使得多条山道、官道的运输瘫痪,粮草辎重的运输严重滞后,而骑兵队也因此被堵在了山路上。等到傍晚时,甚至有不少前线部队出现了吃完存粮的情况如果明天早上运输队上不来,就没有早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