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馥不寒而栗,再让这庸医看下去,自己的小命都得交待了。“大夫,您说我的病是好还是坏呀?”
大夫斟酌了下话,“现在应无大碍,只怕没祛病根,使得病情反复。”这话还算在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让年馥觉得自己没救了。
父亲一下心就提到嗓子眼了,“劳烦大夫您为犬子诊治,我必予以重谢。”
想当初年馥几场大病,老爹整夜守在病房,一有大夫经过就心惊肉跳的。年馥不禁心酸,他好想回家,好想回家见老爹。可是穿越容易,回去可就难了,说不定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老先生无需多虑,刚为令郎把过脉,或许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已经挺过来了。令郎的状况,某自行医以来还未见过一个像他这般,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人保佑着。”大夫的话很慢,总感觉他的话说得飘飘然,把病说得忽轻忽重,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年馥还不知道病因,不过既然没事,那就放心了。“多谢大夫。可我这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得的什么病?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啊?我叫什么名啊?我住在哪啊?这些为什么统统不记得了。”他捂紧脑袋,装出痛苦的神情。
他虽然不想骗人,但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人,就要替这个已死的人继续活下去。
年馥问了一连串问题,把父亲和大夫都吓住了。
父亲立即低声问:“你该不会真不记得了吧。”
大夫也被唬住,“公子可不要说笑,热症断断不至此。”
年馥摇摇头,“的确想不起来。我只记得自己跌了一跤,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父亲立即老泪凄然,此时他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年馥是奔三的人,他还是头回被外人抱,而且还那么心酸。
然后父亲立即说:“大夫,他这病莫非是热症弄的。”古往今来家属为病人求医问药都是忧心重重,恨不得代其得病。
大夫又细细查了圈,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像是啊,公子患的是虚热症,本不该严重至此,想来是体质虚弱导致的。可怎么会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某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原因。”
年馥说:“我只是记不得人事,到底发生了啥。”
大夫又问:‘可有头晕目眩?痰火扰心?’
“没有。”
他果断地回答,以免被大夫看成自己是发烧烧傻了。
大夫忙在父亲耳畔说:“我看精神还好,现下无大碍,许是热邪入侵的缘故,假以时日公子自然就能想起来。”
父亲眉头蹙成川字,倏地让气氛凝重几分。“那就依先生的话,日后方药,还要多多劳烦大夫到寒舍给犬子医治。”
年馥看得明白,这具身体的父亲定是有身份的人,否则不可能随便句话就让大夫神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