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二狼神一边重新用布条缠住覆水的剑刃,一边说,“多谢你不远万里地送剑到我手中。”
洪辰站在那儿等了几息,见二狼神没进一步说话的意思,忍不住道:“白独狼,你能告诉我,你和季茶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吗?”
“不能。”二狼神的回答很干脆,“以及,那个季茶,不是我师弟。唔,换一种说法,说是我师父的另一个弟子,比较恰当。”
洪辰不愿继续和二狼神玩这种文字游戏,直截了当道:“那日坠崖以后,季茶一定没有死,因为我打听到的消息里,虞国那些人没有在山崖下找到任何一具尸体,只对外宣称都被野兽叼走吃了。季茶既然没死,会去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的罢!”
二狼神说:“一个人自愿去的地方,自然是该去的地方。”
洪辰只觉得这对话毫无意义:“我是可以信赖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真正身份是什么?需要这种天铁兵器做什么?还有什么忙需要我来帮?尽可以都告诉我,我不会往外泄露一个字。”
二狼神没有立马回答,静静思量了几息,才道:“你不必牵扯进来。”
洪辰说:“可我已经牵扯进来了。”
二狼神摇了摇头:“你进来还未深,完全可以抽身而出。如今你仅仅是在虞国被通缉而已,天下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你真要是深陷此中,未来再想抽身,恐怕只能藏在狄州胡州的雪山以及蛮州荒州的老林里了。”
问答之中,洪辰屡遭碰壁,不禁负气道:“我为你们做了如此多的事情,真的就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我知道,你们是皇天教的人,可皇天教早就灭亡了,全天下都没几个人了,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何况天下人都以为我是皇天教的教主,那我此刻真就拜入了皇天教怎样?现在就当我是皇天教的人,能告诉我一些事情了吧!”
二狼神又一笑:“呵,谁告诉你皇天教灭亡了?普天之下,不知还有多少皇天教的成员在忍辱负重,只盼时机一到,以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你有心入皇天教,但你连皇天教的教义都未必知道,凭什么入皇天教?”
洪辰一时无言以对。虽当了好长时间人们嘴里的“魔教教主”,但洪辰的确对皇天教知之甚少,季茶从来不肯说,仅有的一些了解,还是听别人讲的,很是零星。大约只知道,皇天教要打倒所有国家和宗门,让天下人都能分到田产,没有人再生来就有特权。
“去做你自己的事罢。”二狼神向着洪辰摆了摆手,“你与皇天教牵扯到一起,本就属偶然。现在缘分已尽,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洪辰知道白独狼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向着自己吐露这些事情了,右手放到左边腰间,紧紧攥住了消愁的刀柄,道:“好,其他问题,你不回答也罢。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
二狼神目光落到了洪辰攥刀的手上,嘴角扯出一丝笑,说:“我若不回答呢?”
“那我就用这把刀来问你。”
洪辰抽刀而出,刀刃反射着雪白的光亮。
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