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破四旧，但是人们心里对于那些东西，尤其是老习俗多半还是遵循的。 </p>
余秀莲笑着道：“信不信的就图个安心。” </p>
“那你们就留下来吃个早饭，我再去炒俩菜就能上桌了。”叶英梅不等她反对，就大步回了灶房炒菜。 </p>
雷晓雪又提着水壶出来给他们倒茶，余秀莲夫妻想走也不好走了。 </p>
齐明明自是乐意在镇上多玩一会，很快就跟雷晓雪叽叽喳喳地说到一块去了，又一块去看雷晓雪养的小鸡。 </p>
齐悦端了炭盆到主屋，余秀莲拉着她的手轻声问道：“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p>
或许是为了避嫌，自从一周前几家凑一块吃过酒宴后，余秀莲一直没来过小独院，这会问她的话也透着紧张。 </p>
齐悦拉着她的手放到炭盆上方烤火，然后才笑着回道：“婆婆待我如亲生女儿，我日子过得很好。” </p>
余秀莲闻言，眼底最后一丝担忧散去，但很快又叹了口气：“可惜军子今年不能回来过年。” </p>
“这过年的日子，你提这个干什么？”齐传宗责怪她一句。 </p>
余秀莲也有些懊恼：“不提这个，不提这个。”飞快转了话题，“你们今天打算做什么？材料都准备好了吗？” </p>
齐悦愣了一瞬，笑容依旧：“都准备好了，有豆腐圆子，芋头扣肉，还买了一条鱼，还有竹笋、萝卜之类。” </p>
余秀莲不赞同地摇头：“买鱼做什么？家里就养着鱼了，担子里有两条鱼，专门给你挑的，一条就有三四斤，你一会拎一条给你师父送去。” </p>
“还有豆腐圆子，昨天多包了些，我给你拿了些，若吃不完就收起来放柜子里，记得柜子要上锁，免得招来老鼠和猫。” </p>
“家里的蔬菜我也给你们收拾了一些，对了，还有酸菜和干豆角，没给你们拿坛子，等回头你们寻了坛子装进去，这样能放得久，吃到明年夏天都不怕。” </p>
一声声嘱咐细致又琐碎，混着炭火温热的气息，熏得齐悦的眼睛有些发热，她眨了眨眼后笑着道：“娘，你这是把家里的东西都搬来了，你们吃什么？” </p>
叶英梅被逗笑了：“家里还多着呢，哪里就给你都搬来了。对了，你初三回家拜年，千万没拿东西，家里什么都不缺。” </p>
叶英梅恰在此时跨入里屋，笑着反驳道：“哪能什么都不拿，这可是悦悦头一年回家拜年，放心吧，我肯定把礼物给准备齐了，让悦悦和你都有面子。” </p>
余秀莲起身摆手：“什么面子不面子，自家人不讲究这个。” </p>
“不行，这个得讲究。”叶英梅坚持道，不等余秀莲反驳又转了话题，“菜都炒好了，咱在灶房吃吧，围着灶台暖和。” </p>
小独院这边吃上早饭，相隔数千里的某军营，战士们将内务忙完，就赶到食堂，上千人齐动手包饺子迎除夕。 </p>
祁阳却不是个会包饺子的，就连擀皮也擀得一边薄一边厚，被人嫌弃后，干脆站一旁看热闹。 </p>
瞅见雷军包得又快又好，虽不说独占鳌头，但也算在前列了，祁阳不由得惊奇：“你们南边不是说过年不吃饺子吗？你这手艺什么时候练的？” </p>
雷军望了他一眼：“这很难吗？多看几次多上手就会了。” </p>
祁阳连连摇头：“我从小看着我妈和我奶奶包饺子，但一上手不是露了缝，就是捏成小耗子形状，她们就再不让我动手。” </p>
雷军望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p>
“喂，你这眼神什么意思？”祁阳不服气地道，“我不会做饭怕什么，以后找个会做饭的媳妇就行。” </p>
说起做饭，祁阳又生出兴致，用肩膀撞了雷军一下：“你前一阵在京市，是你做饭还是你那小媳妇做？她做罐头手艺不错，做饭肯定也不错吧。” </p>
祁阳不由得有些羡慕，却听见雷军没有半点犹豫地道：“我做。” </p>
“啊？”祁阳愣了一下，而后瞪着眼睛问他：“你没逗我吧？你做饭？那你娶媳妇做什么？” </p>
雷军斜了他一眼，低头包饺子。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