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认真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说到最后,王家栋基本上就给他和朱国庆的合作定了调子,那就是凡事不要强求,该谦让必须谦让,要知忍,懂进退。
他知道,每当部长教育完后,他必须要表态,不然部长会不放心的,他说道:“请部长放心,我会处理好跟他的关系的。”
“说错话了,我现在不是你的部长了。”王家栋纠正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从来都没这样认为过,自打我二十八岁调到您手下的时候,我就认定您是我终生的部长。是,您现在的确不再是当初的组织部部长了,但是您还是长宜的部长,是长宜一个人的专有部长,我这待遇够高的吧?”
王家栋笑了,他知道彭长宜对自己的依赖,就说道:“按说,你现在身为亢州市委书记,我应该尽可能少的跟你来往才对,甚至给你冷脸不让你进门才对,但说真的,每次听到你叫门,我就做不到了。我这里,你以后也要少来才是,尤其是白天少来,免得给别人造成口实,说你跟罪犯划不清关系。”
“哼。”彭长宜从鼻子眼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声音,说道:“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地了?”
王家栋说:“小子,尽管你的情谊很让我感动,但该避讳的时候,还是要避讳的。”
“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是啊,凡事不比从前,这一点彭长宜心里是有数的。从前做什么事,他是有底的,尽管翟炳德把他划到樊文良这条线,但他还有老胡,还有窦老,即便他做事有出格的地方,他的心里也是有底的。
现在显然不是这样的环境了,他就是什么都不做,他的心里也是没底的,好像没有依附的浮萍那样。这可能就是人在这个特殊职场上的常态吧,那就是有靠山和没靠山的心理区别。
王家栋见自己的话达到了目的,就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他话题一转,说道:“过年没跟你的好朋友联系联系?”
彭长宜笑了,这是部长在他面前对江帆的一贯称谓,说:“联系着,拜了个年,他现在正在春风得意,政治美人双丰收。”
“哈哈,你是不是有点嫉妒了?”
也许是受了爷爷的感染,王子奇居然也跟着笑了几声。
他一笑,把彭长宜和王家栋都逗笑了,彭长宜说:“你笑什么呀?”
王子奇来到爷爷跟前,看着爷爷,伸手去抬爷爷两边的笑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