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学顿了顿,看了看四周静默不语的众人,才又苦笑着道:“可整个救济营一天所费,就是再来三、四个四千两也不见一定足够。孩子们身子弱,动不动就会有个头痛脑热,老人身子虚,一不小心就得头晕眼花,营地里还有一百五十二人病的连床都起不来,每天不但需要人照顾,药食更是不能断。一百八十多万两银子听着是多,可如此花用,我想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清楚支撑不了多久。” </p>
“可就是这么艰难了,还有人想要落井下石,南方的那些米商要涨米价,卖棉花布匹的商贾也要我们给他们涨价,每本够大家吃用到五月底的银子,现在就只够撑到五月中旬。嘉善县主是个善良又能干的女子,让大家开荒种地尽量做到自给自足,是县主最先提出的想法,可就是这样为大家好的事情,却也被人污蔑成了奴役灾民以谋私利。” </p>
吴安学说着,脸上带出了丝怒色,他挥着手喊道:“你们之中或许有很多人不知道嘉善县主是谁,吴某便在此给大家说说:嘉善县主是伯阳侯世子未婚妻,是当今靖王的义姐,大家现在住的救济营就是她命人建造的,为了大家能有足够的粮食过冬,县主连靖王爷今年私田的产出都先要过来了。伯阳侯与夫人年纪老迈,救济营的一切事宜皆出自嘉善县主的谋画和决策,大家入营之后喝的补药是县主命人煮的,分得的衣裳、被褥是嘉善县主用自己的嫁妆银子补贴大家,命人缝制了分发给大家的,可以说如今大家之所以能生活的如此安适,都是嘉善县主为大家安排的。” </p>
一个老秀才听得热血沸腾,仰着脖子就喊了一声,“嘉善县主真乃奇女子也。” </p>
众人连声应和,口称“好人”,注意力完全被吴安学的话给吸引了过来,再没有人去注意地上之前被人打成了肉酱的那个奸细。 </p>
低头忙呼的两个年青人,手脚麻利的将那堆跟肉酱一样软巴巴的尸体装进麻袋,趁没人注意背到背上,便飞快的钻出了人群。 </p>
“执事大人,老婆子知道伯阳侯救我们这么多人不容易,老婆子虽老,可受了侯府的恩惠也不想白吃白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从人群里挤出来,道:“您那儿要是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计,也拿些给老婆子做吧,老婆子虽然眼神不好使了,可能做的没年轻媳妇们利索,可好歹也是能缝个几针的。” </p>
两个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儿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中年长的一人也叫了起来,“对,我们也不想白得侯府的好处,执事大人要是有什么活计,请尽管吩咐,咱们别的没有,就是有把子力气,不管是开荒还是开山我们都能行,等开出的土地种上东西,等到秋收咱们收了粮食,就能少花些银子买粮食了。” </p>
救济营里的规矩早就摆在了明面上,每天每人干的活只要超出了规定范围,都是能得到额外奖励。吴安学在上头说了半天,也没在活计和奖厉上头提半个字,想来这一方面肯定是没有改动了。 </p>
两个小伙子脑子转的快,只一瞬就想明白了个中道理,此时说这样的话,无非也就是想给吴安学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图以后能从他这里得到更多便利。 </p>
有人带了头,有人出声附和了,在场众人便忙不迭的跟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嚷起来,众口一词的说自己不能白吃白喝,既得了侯府和嘉善县主恩惠,就该多干些活才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