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亮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便着人来请飞燕,说是小姐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公子请小姐前去查看。这话倒是令飞燕有些苦笑,这书亮,倒是言语间令自己又欠了这盈义堡内的人一个人情了,说什么自己吩咐?可是这事情偏偏就是她飞燕提出来的,那便确实是她欠下的人情。别人不会觉得,但是她飞燕却会记着。
飞燕穿戴好,便领了凌儿,顺着昨天记下的路往那清原而去了。
“小姐,你看!“远远的便看见那清原之上竖立着一个有些不甚相配的茅屋,凌儿便欣喜的指给飞燕看。说是茅屋也到有些不属实,因为那茅屋倒是看起来别致的很,与一般所见不同,甚至还有淡淡的茅草味,与这清原之气一起飘来,倒是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飞燕笑笑,书亮,看起来,我与你之间这场仗我倒不是毫无胜算。
二人便向那茅屋走去。
走近了,才发觉那茅屋周围还有一圈星星点点的花,跟月息花极像,叶子却不同。那香味淡淡的飘过来,令人觉得甚是惬意。门前还有一张竹椅、一张小几,再往前便是一排花架,或者说,是一排无名的叶子挂在那架子上,看着倒也清爽。
飞燕便笑着走进那茅屋,茅屋内只有一张暖榻,一张小几和屋壁上悬着的两幅画,其中一幅竟是那“微雨烟秋图”。飞燕心里一蹬,旋即便将那惊疑压了下去,面上依然是笑。
那小几上摆着一套茶具,角落的小柜中放着各种茶叶,凌儿看到了,便将那茶叶拿了出来,嘴里惊道:“小姐你看,我家公子如此细心,放的竟然都是小姐喜欢的哎!你看,菊花茶放了这么多,还有碧螺春也是,小姐,我去帮你冲一下茶吧,小姐想喝什么?”
飞燕看着凌儿欣喜的样子,笑笑答道:“今日就喝碧螺春吧!”
凌儿点点头,拿出些碧螺春放在一个小杯子里,又端了那茶具出去。
飞燕躺在暖榻上,看着那微雨烟秋图,心中思付:这画怎的会出现在这里?书亮是有意为之还是成礼之举?我竟真的被他看的透透的了么?!
书亮在门口看着飞燕平静的脸,嘴角不经意的上翘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到她,他就会很平静,很安心。可是她不是寻常女子,他也不可能把她当做寻常女子,他愿意这样每天看着她就好了。
“站在门口,不觉得累么?”飞燕慢慢的转过头来,脸上依然带着笑意,那笑直直的通在眼底,望向书亮。
书亮被那笑惊了一下,便又恢复神态,笑着走了进去。
“这幅画,你喜欢么?”屋内并无落座之处,书亮便走到那画前,说道。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就是看着觉得别致,倒是配这茅屋有点可惜了。”飞燕垂下眼睑,仿佛闭目养神般靠在暖榻上。
书亮笑笑,说道:“一幅画看来是不是值得,还是要看看画的人心境如何了!姑娘觉得可惜,可是由着什么原因么?不妨说来听听。”
飞燕白他一眼,答道:“你这话倒是问的奇怪,我虽不懂画,但看这画倒是觉得甚是别致,怕也是珍贵的很,放在这草草建起的茅屋中来,不可惜么?”
“呵呵……”书亮仰头笑了,接着说道,“姑娘真是抬举在下了。”
飞燕狐疑的看着他,旋即明白了,莫非这画竟是他作的不成?面上便一阵尴尬。
书亮看着她的样子,笑意更浓,“姑娘若是喜欢,不如在下送给姑娘一幅?”
飞燕冷哼一下,揶揄到:“就凭你的名字写在这画上,便是糟蹋了这春烟湖的景色了。”
书亮却不以为意,说道:“但是姑娘是否想过,也许这画上多了我的名字,便值钱许多呢?”
飞燕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道:“这我还真的未曾想过,只是觉得一幅好好都画若是有了你的名字,还真是令人惋惜,但凭你书亮二字,便是毁了人都双目了!“
书亮听罢,便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说道:“姑娘当真是口是心非,心里明明对这画喜欢的紧,竟因了书亮二字,便将这画打入了地狱去,实不是爱画之人啊!只是书亮心里知道姑娘喜欢便是了,总有一天,姑娘会认同在下的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