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府商贸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白天街市上交易的摊货大多是江湖上使得着的玩意,从刀剑到毒药,从西方的稀奇玩意到番邦的罕见物什,甚至女子,都会被拿来交易。
寒月一听,并不是书亮的声音,便忙抬起头来,那人背光站着,并看不太清楚面容,只是看装束,却是这盈义堡卫士的打扮。那人衣袂翩翩,当是刚刚落脚站在这里,只是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
“你是何人?“寒月迅速的背过身去,擦去了眼泪,冷声问道。
那人笑笑,那笑在背光的阴影里却显得更加阴暗,“我不是什么人,只是看到姑娘伤心,出言劝慰罢了!“
“我怎么样又与你何干?阁下又何必多此一举?“
“姑娘,相逢便是缘,今日得遇姑娘也是在下三生有幸。既然姑娘不甚欢迎,在下走了便是!只是,还是那句话,既然姑娘心中凌乱,不如快刀斩乱麻,解脱了自己才是!“说完,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寒月却被那句话愣在了那里,“快刀斩乱麻“,自己的快刀又是什么?
因事情快有眉目了,苏寒月便与苏问蕊商量,真要离开镇远侯府还是得很与苏天荷提前说说,至少不能让姐妹之间存下心结才好。虽然苏天荷大大咧咧的不管事,但该说的总要先说到,免得等以后回想起来时落了埋怨。
用过晚膳,苏问蕊与苏寒月碰了头,正想差人去请苏天荷,便听到外面说六少奶奶来了。郭明之在家中大排行里占六,故而下人们都唤苏天荷为六少奶奶。
苏寒月与苏问蕊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心里的意思,倒是不用请了。
苏天荷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一进门便问:“今日赴宴如何,好玩吧。”
两人没有回答,换了个话题,问她今日有何好事。
“你们如何知道是好事?”苏天荷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弯了起来像个月牙儿。
两姐妹被她这毫不掩饰的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还是苏寒月解释,“大姐姐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不是好事又是什么。”
苏天荷点了点苏寒月的鼻子,笑嗔道:“就你鬼机灵。”
月息花就在她的脚下,静悄悄的开了,丝毫不引人注目,但是只要你看到了,便会被她吸引了目光去,灼灼其华。
苏寒月无事便去东厢看陆景焕收拾东西,去登记契书的人终于回来了。见两人都在,便将盖了印的契书交给苏寒月,苏寒月给了陆景焕一张,将自己那张叠好收在了帖身的荷包里。
刚收好,门房来人说祥庆楼的胡掌柜递了帖子来,想过来拜访一下家主。
陆景焕将祥庆楼的情况跟苏寒月大致说了说,可惜他对祥庆楼的背景也不太了解,只知道祥庆楼的背景绝不比吉凤楼低。这胡掌柜是祥庆楼的大掌柜,祥庆楼的大事小情都是由他管。
祥庆楼虽已开过好几年了,但当初吉凤楼与祥庆楼起了冲突却以吉凤楼偃旗息鼓告终的事京城很多百姓都知道。就凭这,大家都明白了,这祥庆楼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