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名义上的罢了,这家伙其实是我的助手,我只是做一下监护人。”薰抿了一口自己往里面加了无数颗方糖的咖啡,露出满意的神情。
宫崎看了一眼辉夜,对方俏皮地对她吐了吐舌头,她也只是耸耸肩,没有再追问下去。
下午,等事情全部置办好了过后,雨宫母女便一头扎进了研究室,往后,就在了没见薰出来过。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沉睡的人来说,可能只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情,但对于那些苦苦守候的人来说,却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一天,两天,一星期,两星期,树夕仍旧这般苦苦守望着,眼看,枫的监禁期限也快到了,但从心理医生那里传来的消息是仍然不容乐观,双重压力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祈祷夏希能够快些醒来。
或许是她日复一日的虔诚祈愿感动了上苍,在夏希昏迷后的第二十五天,她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近一个星期!
澄谷很惊讶,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人的完美程度。
“我差点以为你要变成植物人了,但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强大,居然在那么短时间就痊愈了。”
她一边帮夏希检查身体,一边调侃这,并且还在痊愈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
夏希的俏脸上是淡淡的丑哭,她看了看已经泪眼朦胧却一句话都憋不出的树夕,吸了一口气之后,故作平淡地说道:“我那时是抱着死的觉悟的,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但…但为什么……”
她右手遮挡着右半边的脸庞,声音开始变得抽噎起来,似乎脑海深处正传来莫大的痛楚,
“为什么…我…我会醒来……?”
“夏希…不要…冷静一点。”
和夏希相处了好久,树夕也是第一次看见她情绪失控的样子,树夕不知所措,只能说出一句半句简单的安慰的话语,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夏希想失去了布娃娃的小女孩一般,在自己的心象世界之中拼命寻找着,但无论她寻找到心中的哪一个角落,也找不到她想找到的东西。
它的突然离开,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虚,这个自从她第一次苏醒过后就存在的小东西在她的心中占据着绝对的位置,甚至可以说是她心象的一部分,失去了它不仅代表着她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心象,更代表着她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不要…不可以……”她笑声啜泣着,夹杂着细弱的悲鸣。
树夕想安慰她,却被澄谷拦住了,二人对视,澄谷的眼神之中,似乎传递着什么信息。
——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树夕也好像读懂了这个眼神中蕴含的信息,即便仍然放心不下,但当下,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离开了夏希,树夕也无处可去,她只好漫无目的地跟在澄谷后面,一步一步走进电梯,门关上,再打开,面前便是西沉的血色残阳。
余晖将天空晕染成暮色,一缕心形的晕缓缓飘过,那一段橙得发红的边缘如同血滴,不知是否在象征着树夕滴血的心。
二人想并倚在栏杆上,彼此无言,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不知是否是因为情境使然,树夕已经无法再遏制自己的情绪,双瞳之中氤氲的泪滴汇聚成河,最终冲破了那堵名为“坚强”的大堤,无休止的奔涌而出。
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二次痛哭,两次,却都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女孩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为她哭的那么伤心?”澄谷问道。
许久,树夕才止住哭泣,她带着哭腔,故作冷静地回答道:“她救了我,如果我没有遇到她的话,我…我现在应该已经……”
澄谷点点头,向她抛去一个笑容,说道:“那就别哭丧着脸,如果连你也这样,那她会怎么想?
“……”
在树夕沉默之际,澄谷的视线不知不觉的越过了树夕,却不知看见了什么,即刻皱起了眉头。
“那是什么?”
她指向树夕后方的某个位置,惊呼道。
树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她朦胧的双眼之中,映出了自己绝对不想看到也绝对不相信会出现的画面。
——那是夏希。
作者微博@凛光Ri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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