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祁夫人到了后头。一屋子人妇女,整整齐齐的。
潭氏脸上,没了往日那亲切的笑容,端起了架子,知道祁夫人带着温语进来在跟她行礼,她也不转头,在听朱氏说祁悦的伤势。
朱氏在宫里走这一趟,大受打击,安分了不少,柔声细气儿的说着。意思是没什么大碍……
潭氏问完,眼光才转向大家,“以前,侯爷不在家,我心疼你们各有各事,都是亲人,不用想规矩约束。昨儿侯爷回来问起,才意识到事情不妥。还是把规矩恢复起来!你们把事情都重新安排一下吧!”她一幅不容置疑的样子。
这也没什么可反对的,大家都应了。
潭氏又看着温语,眼底藏着恶意。“温语,尤其是你,最近就不要总往外跑了!你虽然开着铺子,但祁家可不是养不起媳妇儿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儿的媳妇,第一条就得是:安分守己。”
她语调里带着挑衅,今儿你要再跟我顶嘴,就拿你开开刃!老虎不发威,别以为我是病猫。虽然事情还差最后一步,但从侯爷的态度看,这事儿跑不了了。那我还跟你们客气什么?
“是。祖母,孙媳会尽快安排好铺子的事,不再外出了。”温语应了。
潭氏有些意外,这贱人不是一贯的嗞毛炸刺儿吗?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她要乘胜追击:“再有……”脸露讥讽,“你说说你家二叔,好好的日子不过,非休妻另娶。那可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原配妻!就这么对人家,不就是戏言里的陈世美了?”
许氏原本今天不大舒服,但这会儿,她乐得呀!幸亏来了,真是痛快!祖母早就应该这样对她!“朝里也该出个包青天!”她插嘴。
对于这个,温语竟也很赞同,直接点头:“祖母说的对!孙媳对二叔的行径也不赞同。只是碍于他是长辈,无法指责而已。”
“……”潭氏第二回拳打棉花。“慧端郡主,皇上给她那么高的身份,那么优越的日子。她不说感天恩,成为天下女子的楷模,却勾三搭四,与人鬼混!简直是不知羞耻!”
用力的克制着自己不飙脏话。
“这样的人,就该……”潭氏脑海里出现把她剥光了游行的画面,狞笑着,“去掉她的爵位,关到家庙好好反省。”
温语又点头:“祖母所说是非常有道理的。一个女子,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应该循规蹈矩。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与男子有瓜葛。”
潭氏一听,立刻想到什么,怒气消失,定着眼珠看温语。
温语并没看她,而是自顾自的说着:“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嘛!她的做法,被人议论,也是难免。只是,她贵为郡主,如何行事,也不是孙媳所能说道的。
祖母,您是一品诰命之身,要不,您给皇后娘娘上个奏折,阐明此事原委利弊,摆摆道理,给皇后娘娘提个醒。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言行皇上都很称赞,想必,是会妥当处置此事的。”
潭氏觉得其中有话是在讽刺自己,比如:“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与男子有瓜葛。”
我,我就是单身一人,跟着侯爷进京的……
可是,她抓不到把柄,况且也不能往自己身上套!
于是冷笑一下:“皇后娘娘如何做,不需要我的提醒!每个人,管好自己就成了。温语,你也知道……”她又打量祁夫人。以前这个经常梗着脖子跟自己闹的,现在也成了木头!
“你的亲事,原本家里就不满。是你婆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力促成的!侯爷为此,发了很大的火。但亲事已定,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做不出悔婚之举。所以,才有你进祁家门。可是,温家啊……”
她脸上鄙视着:“前些日子,你那个妹妹,竟然就跟金子夹杂不清。金子是个什么东西?”想到昨天金子的样儿,她恨得牙痛。
“你妹子丢了脸面,失了贞洁,自己寻死了。你的母亲,也灰头土脸的被……”
“祖母,孙媳打断您一句,那是孙媳继母,不是孙媳母亲!”温语不能忍受她提到母亲二字。
“这有什么区别?!嗯?那是你父亲正儿八经娶进门儿的,她就是你母亲。难道,孝道你也不懂?”潭氏尖声音斥责。
温语有些奇怪了:“区别当然有了!要不然,谁都不愿意做人填房呢?”
“放肆!”刘氏看涉及到了老太太,便张了嘴。“一个孙媳妇,在祖母面前,竟敢如此胡说八道!”
祁夫人对上她:“三弟妹,她哪一句是胡说了?继母和填房吗?这是温语发明的?难道世事不是如此?就算母亲,过年在祠堂上香时,也要给我亲婆婆执妾礼的。做不做另说,但规矩就是这么定的!”
“你放屁!”潭氏大怒。
温语暗叹:本不想吵架的,又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