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趴在门跟前,才有极微弱的光透进来。
“怎么会这样?门怎么关上了?咱们触碰到哪儿了?”宋滔冒出一身冷汗,慌了神儿……
我被宋尚发现了?瓮中捉鳖?不应该啊……他迅速想了想,之前他做的事,没有纰漏!
那我们是触碰到什么东西了?仔细回忆,也没有啊!
到了时间就会自动关门?可那天,宋尚呆的时间比我们长多了,怎么没事!?
徐二郎可没他沉着,这会儿乱蹦乱跳:“门怎么关上了?咱们没碰哪儿啊?是不是啊七爷,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完了!”
他吵吵的厉害,黑暗中看不到宋滔铁青的脸。
“闭嘴!”宋滔恶狠狠的说。
徐二郎不说话了,借着门缝里的微弱光线,想去扒门。可惜,他连指甲都插进不去。
宋滔冷静了一会儿,也想不到法子。他不知道这机关是如何运作的,别着急,宋滔,别急……
钥匙还在身上,他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黑暗,慢慢的,也能看清周围了……
有钥匙,只要找到锁眼,应该也能从里头开开吧?若不然,宋尚自己给关在里头怎么办?
对,一定能从里头打开!
看徐二郎原地打着转儿,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沉声说:“你先别叫,在周围找找,有没有钥匙孔。对,尤其是在外头拨盘的位置。”
于是,两个人,在库房大门周围,一丝一丝的摸了起来……
……
温语在温家吃过午饭,就去崔家找婆母。
街上人倒是不少,个个衣着鲜亮,但由于店铺都没开门,所以也没什么人停留。
他们的马车,在路口遇到了秦怜月的马车,只不过彼此都不知道,擦车而过。
今天,秦怜月趁江夫人带着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回娘家,也准备偷跑出来。
江夫人事先跟秦怜月商量了:你娘家不在京城,就跟我们回去热闹热闹……
江二是同意的,但秦怜月心里有事儿啊,她母亲还在客栈呢!
于是,编了半天瞎话婉拒了,但她让江二跟着去了。
然后,她带上自己的人,还从后厨拿了些酱鸡酱肉馒头等等一大堆食物,管事听到消息都纳闷,只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奶奶早有交待,要对这个二奶奶客气……于是,就帮她打好了包装,抬到车上。
秦怜月为什么要带这些呢,那是因为:杜六过了个无比凄惨的年,甚至连吃的都快没了。
她来的匆忙,又瞒着亲友,心中杂乱无章,失了往日精明。加之来后,跟女儿谈完心塞,与崔凤英谈完崩溃。
然后又是算账,合计,整理,好不容易才算把崔凤英的事了了。
她大病一场。
底下人都不敢招惹她,不敢废话。等杜六明白过来再想再采买时,已经到了年根儿,四处都关门了,什么都买不到。
而且,这个客栈,掌柜的和伙计,灶上的和打扫的,也都回了家。
客栈冷冷清清的,除了她们一行,都没人。若不是老板为人厚道,当然也是为了银子,说不定就把她一家赶出去了。好歹给她们留了些面和肉,现在,饭菜都要自己动手了,打水烧水也得自己来。
一行人,每天有吃的就算过年了。
这把杜六气的,又倒床上了……眼泪哗哗的流,真是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
秦怜月来了,杜六现在看着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么多年,对她宠着爱着,结果养出这么个玩意儿。给她攀门好亲,家里没沾着光不说,还要搭银子。现在更是年都不过了,来给她解决问题。
于是,口无遮拦说数落着她:“家里一大家子人,有你爹,还有你兄弟呢,过年我该干些什么?结果……却跑到京城替你做这些,还要搭银子。连吃的都没了,饿死我你就踏实了是吧!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枉我疼你多少年……你呀……”一边说一边哭。
秦怜月咬着手帕,泪珠儿也不要银子似的往下趟……
而温语到了崔家,家里男人,正在院子里支着架子,切肉。
崔老将军看到他们,眉开眼笑,“阿语,快进屋里,你母亲和舅母们在玩牌呢。小五来帮忙,咱们晚上吃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