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芙已经想好了台词,然而这天晚上女儿却没有来得及跟她说话。
女儿坚守自己的主张:绝不去相亲。
场面很难看,丈夫下不来台,回到家里就要找女儿好好“谈谈”。
女儿跟他大吵了一架:“我说过了不去!”
丈夫说:“我已经跟人家约好了,一家人等着,你说不去就不去,你的脸怎么这么大?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你杨叔叔?这以后还有哪一家愿意跟咱们约出来?”
“我说过了不去,你不听,想用这些局面逼我去,我为什么就要如你的愿?”女儿说,“我妥协一次,就有两次三次千万次,我说话是算话的,是你不把我说的话当真!”
“你这有意义吗?别跟个孩子似的,跟我赌气没有用!咱们得了实惠是真的!多好的事你给我掉链子!”
女儿说:“再好的东西我不要也是与我无关!”
“你是不是傻啊!”丈夫终于生气了。
他看着关芙:“这都是你的基因,太愚蠢了,分不清好歹。”
关芙看着他,并不说话。
他看她们不识好歹,她们看他,却是从来没有见他听取过别人的话。
关芙觉得女儿没有像他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才是最大的幸运。
一天又如此尴尬的过去了。
丈夫好歹没办法也就不说了,只是神色阴沉。
他不在家呆了:“这个家简直蠢透了,都是些不明白人事的。”
女儿等他走了,低声说了一句:“拒绝沟通的是他。”
关芙就笑了。
她想跟女儿说说自己的赚钱异能的事,女儿却显然已经跟爸爸吵了一架,身心俱疲,没有一点力气。
关芙就缓了一缓没有提。
等到钱拿到手里再跟她说吧,省的女儿跟她一起等。
关芙拉开冰箱看了看,冰箱里又空了。
棕仙越来越能吃了,本来同等分量的饭菜,他们能吃到第二天早上四五点。
但现在,才不过晚上十二点,就全消失了。
明天要多买一点。
四天后,关芙拿到了钱,三个涨停,从三十万变成了四十万。
她继续把钱放了进去。
十万收入到手,可以跟女儿提一提了。
但晚上吃完饭,丈夫低头了。
他扶着门框站在女儿的屋子外头:“文峡,你也体谅体谅我的苦心。”
女儿看着他的脸。
疲惫,苍老,而且非常难过。
文峡知道父亲是真的疼爱她,也是一切都为她打算。
她没办法继续顶嘴了。
丈夫就叹了口气:“你要是没准备好咱们也可以缓一缓,唉,也怪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
关芙看着文峡和她的爸爸和好了。
他们两个深谈了一场。女儿和丈夫两个人不愧是血脉相连,有共通的灵敏、聪慧,想问题也都非常尖锐深入。两个人交流起来,委托者从来插不进话。她一旦张口,说出的就是不和谐的音符,甚至不让人入耳。
两个人很快又达成了共识,亲近起来不是这样,女儿也不可能一直在家里舒舒服服的住。
亲人没有隔夜仇。
可关芙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起了巨大的失落。